途中偶遇简叮咛一事倒是使得凌赤这么一行开始轻松了些。简叮咛天生活泼,说话更是一句紧接着一句,相比于之前凌赤与周雨亭相对无言的赶路,气氛倒是显得要热情了些。
然而凌赤与周雨亭本就是话语极少的人,更多情况之下都是简叮咛一个人自说自话,就连凌赤时而都已经耳烦,不愿再听。
却是赶路之时,简叮咛又是喋喋不休地叽喳了起来:“你们两个闷油瓶,若是这么一直赶路下去,还不得要闷死我?”
此前简叮咛已然叽叽喳喳说了个不停,凌赤面上稍微显得有些不悦了起来,道:“我们本就是有要事在身,怎么能够随意胡闹?你若是想要乐子,柳州简家那么大的行头,难道还请不来几个玩伴么?”
简叮咛听了这话,心中有气,嗔道:“凌赤你这个死贼汉子!你就是想要我快点走,对不对?我辛辛苦苦找了你这么久,还背着我大哥跑了去,你就这么想要我走?”
凌赤哪里懂得哄女人?更何况如今莫不服将军正是危难之际,他自己的九鹏寨大仇也尚未得报,又怎么会晓得与简叮咛一路开心?
简叮咛见到凌赤面色阴沉,显然是没有打算要哄哄自己的模样,心想自己长大这么多年以来,无论到哪里去,都算是众人掌心的宝贝一般。而如今凌赤却是连正眼都不愿意瞧她一眼,一时觉得委屈,突然手握缰绳,掉转了马头。
凌赤见状,急忙问道:“疯丫头,你这又是要干什么?”
简叮咛哼了一声,道:“你既然不要我随行,那我便不跟你同路罢了!”
简叮咛说罢,立刻扬鞭,狠狠拍了一下马屁股,登时只见得快马一阵,反向奔去。
凌赤正打算追上去,却被周雨亭给拦了下来。凌赤道:“这疯丫头于我也算是有恩有义,我不能就这样让她孤苦伶仃漂泊在外。若是受了什么委屈,我实在是于心有愧。”
周雨亭一向行走江湖,哪里受过娇生惯养的待遇?见简叮咛如今这么一副大小姐脾气,也是皱起了眉头,道:“这简姑娘到哪儿会受委屈?难不成扮女鬼恐吓村中老幼便是受了委屈?我看呐,她也算这么大了,有些事情总不能太将就她了。我们现如今可是要去干大事的,若是因为她耽搁了,那岂不是愧对于天下?”
周雨亭虽没有厌恶简叮咛的意思,然而也算是行走江湖良久的“二十钱女侠”,总归还是侠气为先,对于这女子撒娇之事,真是一点都沾不上边。
凌赤心系莫不服将军,然而也不能够叫简叮咛就这么去了,若是简叮咛真遇上了什么危险,那又该怎么办?
却是此时,只听得周雨亭道:“凌赤少侠,你就放心吧。后面要找到客栈住宿之所只怕久得很,而如今天色已晚,唯有前行,不远处便是客栈。简姑娘没有在外面露宿过什么,自当会往这客栈来的,咱们只需要在那里等等她就好。”
凌赤想了一阵,的确也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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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于是便驾马随着周雨亭往前去了。
果然行不多时,便见得密密树林之外又是豁然开朗的一片天地。在那正有一座极大的客栈,虽然周围人烟稀少,然而这条路却是军旅所行的必要场所,是以客栈极大,每每便成为了军旅所行的过路处,倒是个赚钱的好营生。
两人驾马来到客栈面前,只见得马厩当中已然已有几匹壮马正在喂草。这时候,只见得一个肩上披着抹布的小二笑脸迎了上来,从凌赤和简叮咛手中接过了缰绳,笑嘻嘻道:“两位客官,今儿个住店吧?”
凌赤点了点头,小二赶紧吼了一声:“两位客官住店嘞!”
小二说完,立刻牵着凌赤与周雨亭的马匹进了马厩。这般作军旅生意的客栈,自当马草是不差的,所以凌赤极为放心地走近了客栈当中。
凌赤和周雨亭才刚刚坐下,便只见得一边桌子上已然坐上了好了几个大汉。头上扎着长长的辫子,胡须甚为长直,皮肤黝黑,显是蒙古人。
凌赤和周雨亭不由得相视一眼,都是为之一惊。这蒙古人如今在这个地方,又是要干什么?
两人正揣测之时,小二已然摆好了酒菜上桌,凌赤一边吃肉,眼光也在不断地打量着那几个蒙古人。
这些蒙古人倒是与寻常游牧的蒙古人不同,眼神坚定,话语极少,身材健硕,肩甲在身,即便是坐上了饭桌,也依旧没有脱下身上的行头。
“这些难不成就是蒙古的探子?”凌赤心想,然而只见得这个时候又有一个汉子走进了客栈当中,竟然也是一个蒙古汉子。这人直接走到那桌去,立刻取下腰间的皮囊,大口喝了起来。
喝罢,只听那个蒙古人哈哈笑道:“这中原人的酒算得了什么玩意儿?还是我们蒙古的奶酒好喝!”
周雨亭听罢,不由得冷笑一声:“中原文化,博大精深,又岂是你们这些马上匹夫所能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