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闭嘴!”
李武的一声爆喝把在场几人都吓了一跳。
“尔等如何能懂!”
“真以为城外的那些冀州军跟以往遇到的青州官军一样吗?”
“二者天壤之别!”
李武越说越激动。
“你们知道管渠帅是怎么死的吗?就是被城外那群冀州军的统帅给一击斩杀的!”
“冀州潘凤的名字你们听过吧?连管渠帅都死在了他的手中,我等如何是他的对手!”
说到最后,李武叹了口气,神色也更加担忧了,看城外守军制造攻城器械的模样,想必冀州军即将攻打平原城了,就是不知道自己麾下的曲部顶不顶得住潘凤的猛攻。
如果顶不住...
大事休矣!
李武的一番话让前来劝战的几个黄巾首领一阵语塞,他们是知道管亥在冀州被人斩杀这事的,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城外围着的那群官军居然就是斩杀管亥的潘凤所率领的曲部!
管亥的能力有多强?
在场的黄巾首领们没有亲自试过所以他们不知道管亥的实力到底有多强,但是青州黄巾各部中都流传着管亥的强大,没有人敢当着所有人的面否定管亥的强大,因为否定的都死了!
可现在,传言很强大的管亥也死在了潘凤手中,再加上潘凤以往的各种战绩,竟然让这群黄巾首领一时间不知如何反驳李武的话。
见几人不再说话,李武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从今天起,必须死守平原!”
“是!”
众人无奈地退了回去。
......
新的一天到来,潘凤等人骑马立于阵前,两侧是准备就绪的第一批攻城小队。
五万人守着的城池,潘凤对于能不能攻下来并没有太大信心,但他不介意用这群黄巾的性命去试探一下平原城的城墙防御,如果防御薄弱,那未尝不能尝试攻取。
在攻城梯队侧面,颜良手持佩剑神色肃穆。
这是他来到潘凤麾下后指挥的第一场战斗,即便是麾下曲部都是刚刚收编的黄巾军,但他依旧带着些许期待,毕竟对面守城的也只是黄巾而已。
颜良一直看着潘凤,直到潘凤向他示意可以进攻的时候,颜良这才面向第一梯队的三千士卒。
“都给我听好了!你们要做的,就是填平城外的护城河,记住,护城河不填平,你们一个都不许下战场!”颜良举着明晃晃的佩剑,威慑着眼前的黄巾曲部。
见众人都是深色凝重,颜良这才让开位置,随后佩剑一挥。
“冲!”
随着颜良令下,第一梯队的士卒或扛着石块或扛着装满泥土的袋子直接往前面的护城河冲了过去。
另一边,守城的黄巾军中多少也是缴获了点弓箭的,这会儿看到冀州军的人冲上来填埋护城河,他们也顾不上射箭的准头,只顾着拉开就往城墙下面射了出去。
刹那间,稀稀拉拉的箭矢落入城下。
然而,箭矢终究是太少了,而冲上来的黄巾士卒又那么多,除了几个倒霉的被射倒以外,其他人硬是屁都没事就冲到了护城河边上。
第一梯队的士卒到了河边,把肩上的填埋物往河里一扔,随后便头也不回地往后逃命,待回到阵前,扛起准备好的填埋物后一转头再次回到战场。
就这样,守城的黄巾士卒到后来都懒得放箭了,因为聊聊近百支箭矢对冲上来的填坑小队而言完全没有任何作用,反倒是不熟悉弓箭的黄巾士卒拉得手都疼了。
平原城外的护城河还是有些规模的,但在第一梯队三千士卒的努力下,不到半天护城河已经被各种填充物完全填满。
地面上到处都是流淌出来的泥水,踩一脚上去,溅半裤子泥浆。
看到这模样,潘凤并没有再让人直接发动攻击,而是开始整顿曲部,准备让太阳晒一会儿等水分蒸发一些再对城墙发起进攻。
时间很快来到下午。
经过午间烈日的暴晒,之前从护城河里挤出来的泥水已经干得差不多了,即便是士卒发起冲锋也不会对他么难造成多少影响了,更重要的是,井阑的移动不会再受到任何影响。
这是潘凤第一次指挥攻城,即便是守城的只是一群黄巾士卒,潘凤也没有掉以轻心,而是把攻城利器井阑也搬了上来。
井阑与一般的云梯不同。
云梯虽说可以直接架到城墙上,但士卒想要冲上城墙还是需要往上攀爬一段距离的,也就是说士卒在进攻途中是以仰攻的方式发动攻击的。
而井阑不同,井阑整体的构造就像一座长着轮子的箭塔,它最大的作用就是以上对下的优势压制城墙上的士卒。
换句话说,井阑很高,往往比城墙要更高一些,所以可以居高临下地对城墙发动攻击,以此压制城墙上的守城士卒,从而给云梯上攀爬的士卒制造登上城墙的宝贵机会。
只不过井阑过于笨重,又惧怕火烧,所以用起来需要大量人员护在周围。
大军前方,颜良高举佩剑。
“压上去!”
随着颜良的令下,大批士卒推着井阑和云梯缓缓靠近城墙。
城墙上的黄巾军见到这一幕,又把之前放弃的弓箭捡了起来,然而这一次,有云梯和井阑的遮挡,那些射下去的箭矢根本没有任何效果。
这一幕,让黄巾守将的脸色大变。
“都给我射准点,别他娘的射那些木头疙瘩了,再射不死那些兵卒,你们都要死!”
黄巾守将也不管自己麾下士卒的水平如何,只是一个劲地催促他们进行精准射击。
然而,任凭黄巾士卒如何努力,依旧效果甚微。
终于,井阑和云梯在众人的推动下来到了城墙下面,到了这时候,藏在井阑上面的冀州军士卒也不再隐藏身形,纷纷从井阑的挡板后面站起身来,然后将手中的箭矢往城上射去。
冀州军的弓手可不是黄巾中那些半吊子弓手可以比拟的,在占据了高度优势后,弓手们射出的箭矢就像一张张催命符纸一样,谁中谁死!
一排井阑推进到墙边对着城墙进行弓箭压制,它们之间的空隙中一架架云梯车也开始伸展开来,厚重的梯子架在墙垛上,让那些企图推开云梯的黄巾士卒显得格外可笑。
“杀上去!先登者,赏千金,拜裨将!”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哪怕此刻正在攻城的主力曾经也是黄巾乱贼,但高昂的奖赏还是让他们一个个红了眼睛。
“杀!”
怒吼声几乎一瞬间传遍了整条城墙,无数士卒不着片甲,不带头盔,只是用牙齿叼着一把刀就开始往城墙上快速攀爬。
冀州军一瞬间发起的攻击对守城的黄巾军来讲实在是太猛了。
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攻城部队,也没有像这样攻打过别的城池。
一句话,黄巾军从上到下哪里见过这种仗势?
这时候,黄巾军的劣势一下子就暴露了出来。
人才稀缺!
黄巾终究是一群农民聚在一起的乱贼而已,他们或许会耕田,或许会拿刀子,或许也会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但他们没有知识!
而知识就是力量!
黄巾军自起义以来,他们哪次攻城不是扛着简陋的木梯一窝蜂地往城墙冲?哪里有什么章法又哪里知道制造庞大的守城器械。
但今天他们见识到了真正的攻城战是如何进行的,也被这真正的攻城器械一下子打得晕头转向。
“杀!”
一名手脚麻利的士卒趁着城上守军躲避井阑上箭矢的功夫一跃跳上了城头,随后手中刀锋瞬间砍倒两个还藏在女墙后面躲避箭矢的黄巾士卒。
“哈哈哈!先登之功是我的!我是先登!”那人放声大笑,整个人像是打个鸡血一样兴奋不止,连带着手中的刀锋也越发致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