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片刻,已经在路上了。”炎华一脸担忧地望着白月谌,惭愧道:“阿月,对不起,是我大意了。”
“没事啦,一点高热而已,咳咳咳——”白月谌止不住地咳嗽道:“炎华君,你可不可以帮我把阿娘叫来?”
“嗯?”炎华望着此刻正躲在角落柱子后,惭愧万分,头都不敢抬的女子,莫名有些心疼。
女子在炎华的邀请下,走至白月谌床前,望着躺在床上小脸通红,咳嗽不止的“女儿”,心疼地直落泪。
“阿娘别哭,月儿没事。”白月谌强打起精神,奋力地抬起胳膊,擦拭着女子的眼泪,懂事道:“你看我都能坐起来了呢……”
话音未落,不料竟起床失败,重重地塌了下去。
白月谌觉得力不从心,比想象中更糟糕的是,她竟虚弱到连坐起来都费劲。
“迂——御医到!”
南笙驾马奔来,一位年过花甲,弯背如虾的御医,背着个庞大的药箱子,笨拙地从马背上下来。
“快请进!”白闲庭早就守在门口,见到御医来仿若救命稻草,连忙请进屋。
王御医给白月谌把脉,片刻后,捋着花白的胡子道:“长公主只是受了风寒,并无大碍,吃几副草药便好。”
白闲庭望着病重的女儿,并不像王御医说得这般轻巧,硬拉着他再次仔细把脉诊断。
“这位先生,长公主当真无大碍。老夫在皇城行医多年,不会错的,不过……”
御医说罢,打开药箱,不一会儿便配出十副草药,交给炎华君。
“回禀少君,此药可缓解伤风头痛,需要每日按时煎煮两次,让长公主趁热喝下,十日后方可痊愈。”
炎华听王御医说得轻巧,加上他在北玄皇城颇有名气,便半信半疑地将药收下了。
王御医背起药箱子,向诸人告辞,由南笙护送他回去。
临行前,炎华将南笙带至一旁,面露不悦道:“为何带来王御医?李御医呢?”
“李御医临时有事,回乡未归。”南笙无奈道:“恰好王御医闲着,况且少君您说快马加鞭,所以……”
炎华轻叹口气,恨不得给南笙来一脚。
炎华回到屋内时,女子已经守在炉火旁煎药,出于谨慎,他仔细查看了王御医开的药方:紫苏、白术、芦根、防风、陈皮、还有几味甘草,并没有什么不妥。
就这样,三人日夜轮流守在床边,精心照料着,累了就躺在藤椅上小憩一会儿。
转眼十天过去了。
白月谌每天按时服两次药,烧虽退了,咳嗽也减轻许多。但身子却越来越沉,脸色也越来越差了。
“炎华!你请来的什么御医!信誓旦旦称十日便好,十天过去了,月儿怎么还坐不起来?”白闲庭怒发冲冠质问道。
另一边,据南笙反馈的消息,王御医在问诊当日并未回到皇城,而是独自去了城外,后下落不明。
经数日调查,提刑司的捕快终于在城郊僻静处、一座干涸的河道中,发现一具男尸,年约五十,穿着皇城御医堂的官服。
“混账!”
听闻王御医被人杀害,炎华后知后觉上了当,一招不慎又卷入朝堂纷争,害苦了白月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