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好心好意给你张罗婚事,你却闭口不谈,怎么?这辈子不打算嫁人了?”
刘若水好像并不喜欢这个话题,闷声说到
“嫁人有什么好的,还不如养条黄狗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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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刺史府里,刘裕正在和一个幕僚讨论政事
不知是不是深秋天气转凉的原因,他竟莫名的打了一个喷嚏……
这个喷嚏打的,他也有些想不通,难道是染了风寒么……不过这都是小事,所以就没放在心上
幕僚坐在下面,拿起一份奏文说到
“刘大人,三年来,我们与燕国互不侵犯,徐州还算太平,可最近……随着江州方面与卢循战事的频繁,这帮燕人,似乎又起了趁火打劫的心思,已经在开始整军了……”
上任徐州刺史,胆小怕事,并不敢与燕国产生大规模冲突,这也导致徐州成为了燕人入侵劫掠的重灾之所
可现在徐州归属刘裕管辖,他是断不想放任燕国为非作歹的
“通知下去,徐州各郡加派兵马防守,如果发现燕兵,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幕僚点了半下头,他认为刘裕的想法没错,可却仍有担忧,治标不治本啊
“大的郡县倒还好办,燕人也不敢正面攻城,就怕一些偏远的小村落,他们抢人抢钱,抢完就跑,还没等我军赶到,就已经没影了……”
燕人这种游击式的抢法,真是一种毒瘤,也不跟你正面打,就是到处撩骚
刘裕心里也恨,厉声说到
“燕贼猖狂,不给他们一次惨痛的教训,他们是不会长记性的!!”
听这句话的意思,若燕国真敢胡来,刘裕似乎就要给他们来一个狠的
说起来简单,可做起来难啊,幕僚摇了摇头
“大人,你是要举兵攻燕?可目前朝廷的兵力都去了南边,根本无暇来支援我们徐州啊”
刘裕当然清楚这点,但他却发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胸有成竹的说到
“一个小小燕国,难道还需要朝廷发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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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穆之清楚女儿的意思,嫁人还不如养条黄狗,明显这是仍对刘裕有气啊
纵使三年时间过去了,可刘若水却始终忘不了那日建康的雨夜,“忘”是人类的天性,而天性的重量在感情面前……却轻于鸿毛,心生之时,无人知晓,心去之时,才察觉体内游丝已被抽走了大半
“刘大夫!刘大夫!!哈哈,我又病了……”
就在刘若水苦陷回忆的时候,一个声音传进了耳朵里
她转眼看去,只见一个身穿官服的年轻人,迈着矫健的步子走来
是啊,他又来了……从这几个字就听得出,此前应该是来过不少趟,生病本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但此人却是笑着说出来的,丝毫不像真有病的样子……
但不管怎么说,有病就是要诊的,刘若水纵然很不情愿,但还是将其接到了屋里,用一脸没好气的态度问到
“官爷,这回又是伤了哪根筋,动了哪根骨?”
刘穆之见女儿这般语气,顿时觉得有些尴尬
“若水休得无礼!!”
转而向此人赔上了笑脸
“官爷,莫在意小女胡言,哈哈……还请问您今日来此……又是为看病?”
虽然刘若水的态度很不友好,但此人也一点不在乎,满脸尊敬的说到
“哈哈,刘姑娘快人快语,无妨、无妨,刘大夫您说对了啊,我当然是来瞧病的,最近总觉得吧,胳膊又酸,腿又疼的,走路都一瘸一拐……”
这不睁着眼说瞎话么,刚才进来的时候,走这几步路走的,一般人都追不上
刘若水朝他翻了一个白眼,暗自说到
“一瘸一拐,哼,没看出来……”
可刘穆之也不管这些,既然人都说了,还是先把把脉再看吧
此人也许是来的次数多了,对于看病这套程序已经非常熟练,没等刘穆之表示,就直接将手脖递了上去,然后就自顾自的左右寻摸,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刘穆之诊了片刻,已经有了判断,然后说到
“官爷……您好像没什么病啊,身体都挺好的……”
刚说到这,此人就急了
“没病??不能啊,刘大夫,没病可不行,您今天必须给我开几服药出来!!”
刘穆之听完,简直是哭笑不得
“官爷,您也来过这么多回了,每次都讨一堆草药回去,这个……是药三分毒啊,您没病没灾的,可不能总吃……”
此人也许是嫌刘穆之有点墨迹,也不管他,自己就上草药柜台抓了起来,他也不管什么品种分类,反正一样抓一点,然后胡乱装到了一个袋子里
药已经到手,便美滋滋的说到
“哈哈,刘大夫真是国医圣手,虽然就把把脉,我都感觉病好了一大半呢,这是药钱,还请您收好”
说完,就从怀里掏出了好几锭金子,放到了柜台上,然后转身便走
这人本身就没病,根本不用抓药,而且就他抓的那点,给几个铜板就够了,哪还至于这么多,刘穆之急忙喊到
“官爷!您怎么又这样,这么多银子,小民也用不上啊,官爷!”
刘穆之年纪大了,也想追上前去,不过他哪里跑得过那位自称“一瘸一拐”的年轻人呢
他虽然追不上,但刘若水能啊,可她压根就没有追出去的意思,反而走到柜台前,将几锭金子心安理得的收了起来
这种事情时有发生,刘穆之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可始终感觉有些不妥
“若水,这些钱……我们当真不该收的”
刘若水则没有他那么多的顾虑,将金子放好后,说了一句
“有什么不该,这是他欠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