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大片的蛆虫像是摊开的白米饭,撒在了这具尸体上,在腹部和腐烂的地方不停的蠕动。
在加上这些皮肉稀少的地方,都已经被这些虫子吃成了白骨,夹杂着更加剧烈的腐烂恶臭,共同构建出一幕极富冲击力的画面。
刑德一边轻声说道:“柳老拳师,想当初也是名声赫赫的江湖前辈,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可叹!可悲!”
一边从方超身边离开走出去,而方超调整半天,强忍着不让自己呕吐出来,死人不是没见过,在村中自己的邻居全是躺着的死人。
可是烂的黏糊糊,好似半融化的冰淇淋,又撒了点虫子作为装饰的死人,却是两辈子第一次见到。
既然做好心理准备,方超也不耽搁重新转过身走上前去,绕过抓着尸体白骨手掌,低声抽泣的柳五生。
方超注视半晌,只能轻声安慰一句:“节哀!”
然后转身查看周围有没有,他爹留下的什么遗物,顺着已经干涸的血迹,往前又走了一段距离,方超找到了一只鞋子,然后左右四顾发现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看得出柳五生与其父感情深厚,方超知道外人说再多安慰的话,也难解对方的悲痛。
方超疑惑的扫视周围又走了几圈,越看眉头皱的越深,强忍着恶心仔细观察后起了,那具只剩下血肉没了皮肤的尸体。
忽然想起刚才柳五生,所说他爹的衣服上没有血迹,所以他还抱着一线希望,借着东方太阳即将升的光亮。
看着蹲在一旁抓耳挠腮寻找跳蚤的小猴,身上的衣服虽然脏乱,还有口子,可却真的没有看到血迹。
在加上杀人者或者说那个道人,压根就没有收拾现场,方超大致推断出了事情的模糊经过。
“柳拳师,这是你爹的靴子。”方超把靴子轻轻放在柳五生旁边,继续开口说道:“柳拳师可看出你爹的死因?”
“剥,皮,而,死!!!”柳五生头颅低垂,语气一字一顿杀机毕现,稍微压抑杀意柳五生继续说着自己的看法:“应是那应千刀万剐的老贼,用无比出众的刀工,不伤血肉分毫把皮给剥了下来,然后把尸体和衣服给丢弃到了这里。”
可看着情绪已经稳定的柳五生,方超决定实话实说出自己的推断,毕竟自己都能看出的东西,对方之后不可能看不出来。
“不止,看着尸体确实是这种死法,可那是柳拳师没看周围,其实是你爹逃了出来,逃到了这里最后才死的。”
“嗯!”柳五生猛的抬起头,眼中血丝密布通红一片,吓了方超一跳。
“我看了一下,你爹应该是从上面摸爬滚打的跑了出来。”方超指了指一些被从悬崖上带下来的干枯断裂的树枝。
“结果到了谷底刚走出几步,不知为何发了狂,开始不住的打滚,你看那边泥土碎石被扒出了一个坑。”
方超语气悠悠的指着一团干枯的血液,还有延伸出的血足迹:“也不是别人动的刀,而是他像只破茧的蝴蝶一样,自己从皮囊中挣脱了出来,你看到足迹他又狂奔了十几步,摔倒在地。”
不同于前世被某青学士拼命狂黑前朝,那个编造出的那个可笑水银剥皮之刑。
柳五生他爹逃下来时没有血,应该是痛苦的挣扎了一段时间,到了一定距离才脱皮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