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矿?”李心安大喜过望,“如此天灵地宝,实在可遇不可求,心安谢前辈大恩!”
“这只是其一,我再传你一道口诀,以防你日后入二品高位开启无样法相时走弯路。”
“无样法相,那到底是什么?”李心安茫然的问道,“师傅师兄提到过几次,但每次我问,他们都支支吾吾不回答。”
“呵呵,看来裴旻先生还没有告知你此事,我倒是得了个空子。也罢,既然剑圣大人不说,那关于无样法相,老夫也不便过多描述。我只告诉你一句,无样法相,是真正的武。”
“真正的武?”
李心安正皱眉琢磨着丁振法话里的意思,一道口诀却是传了进来: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过刚易折,欲速不达;绳锯木断,水滴石穿。”
这声音在李心安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直到他把这些话全部记熟之后才消失。
“多谢老前辈赐教,小子感激不尽,日后丁家有难,心安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丁振法的声音变得苍老而遥远,他对李心安说的最后一句话,只是飘渺虚幻的一个字:
“好……”
李心安的耳边重新恢复了聒噪嘈杂,身边依旧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或是旅人匆匆赶路,或是孩童嬉戏打闹,或是夫妻为了家长里短而吵架,或是小贩卖力的吆喝想着赶紧收摊回家,人间烟火热闹无比,没人知道一个在他们之中的年轻人刚刚遭遇了什么。
“无样法相,到底是什么啊。”李心安懊恼的往回走去,边走边自言自语。
“老头子他们都不说,这些前辈高人是不是都喜欢故作高深啊。他们不说也就罢了,师兄那家伙嘴也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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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明明是个大嘴巴管不住,这件事上却偏偏什么也不透露。”
“算了,等白木头醒过来好些,问他吧,他肯定知道。”
……
平康坊的大道上,一辆华贵的马车正疾驰着。
车夫扯着嗓子高声喊道:“都滚开!滚开!撞死撞伤,是你们自找的!”
街道上的行人纷纷避退,没人不长眼的往上凑。马车很快的便抵达了它的目的地,停在了一座高墙大院之前。
“老爷,杨府到了。”
车夫恭敬的掀开车帘,搀扶下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
杨府的仆人此刻也都迎了上来,从车夫手里接下这位杨家的贵客。
“带我去见杨相。”老者说道。
一行人走入杨府,穿过重重叠叠的廊亭院落,最终把老者送进了杨国忠的书房。
书房里,并没有杨国忠的身影,只有一个肥硕至极的胖子。
一见到老者推门而入,胖子立即堆起笑脸迎了上去,“表爷爷,好久不见,腓儿想死您了。”
“你爹呢?”老者平静问道。
“表爷爷您稍等,父亲人在尚书台办公,还未回府。”杨国忠长子杨腓给老者添上了一壶茶,笑道。
老者冷哼一声,“他想做李林甫,但却没有人家的魄力和胆识把政务搬到自己家!尚书台是个什么东西?当年就是个有名无实的地方,地位都被李林甫给架空了,现在他杨国忠倒拿来当个宝贝,我都嫌丢人!”
杨腓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但尚书台是您掌管的啊,您对父亲有大恩,父亲怎么会弃尚书台而不用呢?”
“父亲永远都是杨国忠,不会是所谓的第二个李林甫。他没有那么愚蠢,敢于挑战圣人的权威。”
老者被反驳了一句,脸色铁青,倒也没再说什么。
一旁的杨腓心里却是暗暗嘲讽了起来,“父亲说的果然没错,这老头子就是个草包,一辈子糊涂。”
“陆閔康啊陆閔康,你仗着当年提携了父亲一把,吃了我们十几年的好处,现在自己兜不住火了,想让我们帮你擦屁股,想的美!”
时间飞速流逝,老者的茶换了一壶又一壶,可书房的大门就再也没有被人打开过。这位在官场纵横几十年,自诩养性无人可激怒的尚书右仆射,此刻也终于是沉不住气了。
“杨国忠到底是去哪儿了!是不是躲着不敢见我!”老者破口大骂道,“若是没有老夫,哪儿有他杨国忠的今天,他贪婪奸诈也就罢了,居然还忘恩负义,我要是他,我都愧于为人啊——”
话还未骂完,书房的门突然被人打开。
大唐宰相杨国忠面无表情的出现在门口,看着面红耳赤的远房表叔,冷冷的开口道:
“腓儿,你做了什么,让你表爷爷这么生气,还不快快请罪!”
杨腓望着陆閔康,笑而不答。
老者陆閔康哼哧哼哧的起身,脸上瞬间换了一副表情,和蔼可亲的道:
“国忠啊,政事可还顺利?尚书台里面全是些榆木脑袋,跟他们说话都费劲,可别气着自己。”
“呵,哪里,表叔手下,岂有无能之辈。”杨国忠不咸不淡的回道,“表叔啊,我的性格,您也清楚,我就不跟您打哈哈了,直说吧,您来,是为什么?”
尚书右仆射陆閔康尴尬的咳嗽了几下,见杨腓没有离开的意思,他一时也没有说话
杨国忠瞧出了陆閔康的疑虑,说道:“腓儿是我亲信,他在,无妨。”
“既然如此,老夫也就腆着老脸,说罢。”
陆閔康长叹一声:“今儿下午,皇太孙李俶进宫,说起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