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色波澜不惊地与皇后对视,而后从榻上站起身来,只微微屈膝向她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今儿个诸位姐妹是来嫔妾宫中赏梅的,这会儿日头正好,正是赏景的好时候。”
“哎呦,哪儿的景能有你寝宫里的‘春色’好看呐?”惠妃嗤笑道:“沈贵人装什么糊涂?打量着咱们都是瞎子看不见你的奸夫吗?”
“惠妃娘娘慎言。嫔妾的夫君是皇上,您这样骂皇上,让他知道了可要动怒。”
“你......”惠妃指着沈闯说道:“本宫是在说他!”
“他?”沈辞忧低垂眼帘瞥了沈闯一眼,“嫔妾不认识。”
皇后肃声道:“沈贵人,人赃并获,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你和侍卫通奸,众人皆是见证,你莫要再狡辩抵赖。”
“各位娘娘看到什么了?”沈辞忧笑得从容,“是看到他压在我身上了,还是看到我与他那般了?什么都没看到,何来人赃并获一说?皇后娘娘说嫔妾通奸,这罪名太大,臣妾担待不起。”
她越说,越镇定自若,“嫔妾若是和这侍卫有奸情,那自然是要紧锁了宫门悄悄摸摸的,再不济也要效仿昔日的珞嫔,去修竹林那样罕有人至的地方,怎会将他引来自己的宫中?况且皇后娘娘来的时候,可见到永安宫有宫人走动?只怕宫人们此刻还在自己房中睡着懒觉。皇城里的下人有哪个敢如此惫懒?”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皇后,话里有话道:“嫔妾斗胆猜想,他们昨天夜里应该和嫔妾一样,都中了迷药,昏迷不醒。可见今日这事,嫔妾是为人所害。嫔妾想请皇后娘娘为嫔妾主持公道,即刻去请太医来,验一验嫔妾和宫中的奴才身体里是否有用过迷药的迹象。”
宸妃揣测道:“即便你宫中的宫人中了迷药那又如何?可能是你自己做亏心事怕人发觉,自己下的迷药。又一时下重了手,连着把自己也迷晕了才会导致今日事败。”
沈辞忧不屑道:“我要是蠢成那样我还偷什么情?况且有眼睛的人都能瞧得出来,这侍卫哪一点比得上皇上?要样貌没样貌,要身材没身材,我跟他那般,我图什么?各位姐妹又不是不知道一个月里有半个月都是我侍寝,我可没有耐不住寂寞的时候。”
沈辞忧这话表面上是在刺激众后妃,实际上是要让她们听个音。
她虽然位份只在贵人,但却有皇帝的宠爱,没有皇帝的允许,她们轻易动不得她。
皇后也不傻,另辟蹊径道:“来人,将永安宫宫门下钥封禁,所有的宫人都带走严加审问,还有这个狂徒,也一并押去慎刑司!”
这可不成。
皇后这次本来就是要故意陷害她,要是让她把自己的宫人和沈闯都带走了,酷刑折磨之下,她肯定能在李墨白回宫前做出一份对自己百害而无一利的证供。
于是沈辞忧厉声喝退了闯入内的侍卫,“我瞧着谁敢!”
这一声,中气十足,吓得这些个七尺男儿都要打个哆嗦。
他们打哆嗦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谁都知道昔日沈辞忧在凤鸾宫一个人打趴了十几个侍卫的事儿,那些侍卫有的被打傻了,有的被打残了,谁还敢轻易招惹她?
眼下见她又开始‘摩拳擦掌’,众后妃和那些侍卫都吓得纷纷后退。
皇后愤然道:“怎么?你还敢跟本宫动手?”
沈辞忧将自己的拳头捏得劈啪作响,带着威胁的口吻对皇后说道:“今日只要嫔妾在,皇后娘娘从嫔妾宫中就带不走任何一个人。一切事等皇上回来自有定夺,浴佛节也已经过去,皇上和太后最迟明日就会回宫。”
“出云观离江都不过三十里地,若皇后娘娘等不及,也可派人前去将此事告诉皇上,相信不出两个时辰御驾就能回銮。到时候皇上要打要杀,嫔妾悉听尊便,决无异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