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记事开始就从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一直都只能羡慕地看着别的孩子和父母在一起的鸣人,实在无法理解,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人能亲手对自己的父母下杀手。
虽然他确实很讨厌那些大人们一直把他当成害虫一样,排挤他,孤立他,不让家里的孩子跟他玩,但是,即便如此,他们对自己的孩子却是无比疼爱,他很羡慕能拥有父母关爱的孩子。
在父母的照顾下茁壮成长的,幸福的童年,一直都是存在于鸣人熟睡时偶尔出现的梦境中,从未亲身体验过,那该是何等的幸福,那样的日子,哪怕只有一天,都会铭记终生吧。
虽然他很自由,从下就没人管教,一直无拘无束,但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被无限放大的孤独,却是难以忍受的折磨,在遇到玄羽之前,每当别的孩子在抱怨父母的唠叨的时候,他每次听到都会幻想着,要是有人能扯着他的耳朵呵斥他不要再恶作剧该有多好。
对于孩子来说,父母应该是无法替代的,最重要的人吧?
如此重要的存在,他怎么下得了手?
好一会,鸣人才中震惊中回过神来,仔细思索了一会,问道:“宇智波鼬的父母,对他不好吗?”
泉摇头。
“不,他们对那家伙的爱比任何人都要深沉。”
“那为什么......”
“抱歉,我无法告诉你我的看法,因为那是需要你自己去寻找的答案。”
泉淡淡道:“毕竟,我是那起事件的当事人,我的观念、想法,以及我和你的关系,都只会影响你的判断,让你的认知产生偏差,所以,我能做的,只有让你切实看到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告诉你一些既定事实,至于其他的,你要自己思考,这本来就是玄羽对你的期盼,不是么?”
听到这话,鸣人只好作罢。
确实,如她所说,她身为当事人,关于那次事件的认知就连参考价值都不大,而且因为彼此的关系还会让他产生些许有些偏颇的想法。
这对于观测者而言,是不利的。
“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我的母亲,是被宇智波鼬杀死的,所以你在意的东西对我而言其实并不是很重要,无论是什么原因,既然确定了凶手,那么我要做的事情就很明确了。”
鸣人垂下眼帘,轻轻应了一声。
“嗯,我知道了,泉姐姐。”
宇智波灭族事件,显然处处都透着诡异。
造成如此离奇诡异的事件的因素,背后的因果,以及其中隐含着的东西,是鸣人最在意的,就像之前在天泉镇时,玄羽帮助他第一次作为观测者观察到的忍者世界一角一样。
而要想从中得到什么,那就必须先知晓一切。
他现在倒是理解为什么泉会莫名其妙讨厌佐助了。
不管怎么样,无论有什么隐情,杀死她母亲的凶手都是佐助的亲哥哥,这是无法否认的既定事实,他们的兄弟关系也是无法改变的现实。
泉虽然是一个极其强大的天才女忍,但同时也是一个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的人,会悲伤,也会愤怒,自然不可能像个圣人一样无视那些因果关系,心平气和地跟佐助相处。
那本来就是在勉强她。
言语间,泉带着鸣人来到了距离她曾经的家不远的街道。
走到这里,鸣人很敏锐地发现,泉姐姐的脚步,似乎变得沉重了许多,也慢了许多,似乎连迈步都有些艰难。
她的肩膀轻轻颤抖着,即便已经过去了四年,即便是已经发生过的事重现的幻境,她也无法像往常那样心如止水,越是靠近曾经的家门,她心中的动摇就愈发剧烈,甚至一度想要中止幻术,不愿面对那副光景。
但是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
“泉姐姐,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