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把这个告诉爹爹。”说着跑了出去,留下我一个哭笑不得。
小雨的一句话,没想到真的一语成谶了。
就在成王走的第三天,蒙古的赫哲部打了过来。整个季城人心惶惶,戒严的边军军士彻底接手了城防营的军务,在街上每天来回巡逻。街上所有的店铺都关门大吉。不过北方人习惯了囤货,一个月不买东西完全没什么大影响。据说这是三十年来赫哲部第一次打过来,上一次打仗的时候还是这个皇帝的父亲的时候。
季城北边不到六十里的峰山口关内,成王正在和赵镇守布置着。
“关内的百姓都撤回季城了?”成王道。
“撤走了,关内有守军八千,一应军备也准备停当。”赵镇守道。
“过了关就是无险可守的地方,轻骑兵三五个时辰就能打到季城去,峰山关万万不能丢啊。”成王看着地图道。
“而且赫哲部袭扰北边诸镇,我季州镇首当其冲,是场大战了。”赵镇守道。
“赫哲部的情况怎么样,”成王问说。
“四天前出发的,现在先头的两千人已经到百里外了。不过,他们应该只是探路,就凭那点人,他们还不敢袭关。”赵镇守道。
“这次是因为天灾,他们受损严重,恐怕不是能这么容易退兵的。虽然说他们五万咱们也五万人,但我们要把这五万撒在几百里防线上,还是不够,只靠季州镇万万不行的。”成王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说加急战报应该昨天就送到长安了,我们能等到援军来的。”赵镇守道。
“我们防守个十天半个月肯定没问题,怕就怕……”,成王凝色道。
“殿下是怕朝廷不派兵来?”赵镇守道。
“就看皇帝的了。”成王道。
成王的担心不无道理,朝廷内的党争越来越激烈,渐渐已经走向地方、军队之中,虽然成王那一派早在党争出现之前就倒了,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本朝自古就有墙倒众人推的传统,正因如此,现在党争的任何一派恰恰都不会看好他。
峰山关外,几个大汉正在帐子里商量着什么。
“琢乌罕,夏天的蚊灾,冬天的雪灾,再加上北海几个部落的叛乱,这次草原受了大灾了。如果这次不能成功,不仅我赫哲全族多多少少要饿肚子,就连你的位子都恐怕不稳了。”一个大汉道。
“平时吾儿泰都对你咄咄逼人,这么好的机会,他不会放过的。”其中另一个大汉说道。
“我明白,所以要打这一仗。”那个叫琢乌罕的说道。
“吾儿泰要和胡然的其其格定婚了,如果他们联合起来,你的位子同样不保。”大汉又说道。
“哪有那么容易,其其格的额吉是被他的父汗亲手杀死的,这件事就算现在的胡然汗不是和她是亲兄妹而不在乎,但其其格能答应么?”琢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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罕道。
“恐怕不会,其其格可是有名的海东青,不好训的。”头一个大汉说道。
“哼哼,再说,就算他们都说好了,胡然那边没有问题,但,他父汗的那些老臣也不会答应,那些人,顽固的很。”琢乌罕又说道。
“嗯。是这个道理。”大汉点头道。
次日,赫哲人开始了疯狂的攻城,峰山关的守城战十分的困难,但好在季州镇的防守还算及时到位,让赫哲部未前进一步,成王殿下亲自到关隘上指挥,使季州镇军士士气大增,也让他赢下了不错的威望。皇帝陛下果然没有让成王失望。可以说皇帝陛下虽然颓废,但并不糊涂。而那些弄权党争的诸人,竟然也奇迹般的有了次意见一致的时候。虽然对由哪方人来统兵争执了几天,据说一群斯文的大臣因为这事都在朝堂上打起架来,但好歹是最终由皇帝出面定了下来。在赫哲部攻打峰山关的第二十一天,朝廷的援军终于赶到了。赫哲部留下近万人的横尸败走,也同样留给我们一个千疮百孔的峰山关。不过还好,始终是没有打进来。对于季州城的人,总算把心放了下来。不过让人意外的是,对于季州镇的这次大捷,朝廷貌似处于低调态度,对于所有人,朝廷并没有什么嘉奖,只是运送来大批财物粮食,权当是赏赐,别外无他。
我一直不理解,边军和在峰山关之战前就得到了消息,又知道季州的危险处境,百姓为什么不逃。直到后来又是吴天告诉我道:“你开玩笑的吧,逃能去哪里?出了季州一马平川,人能跑得过马么?恐怕你还没到安全的地方就被追上了,不如固城坚守。再说一旦出逃,且不说这几万人,这么大规模的行动问题,就是行动中,都必然造成动乱,军队如果过多尚且指挥不能有效,何况拖家带口的百姓。所以固守城池虽然难,但还靠点谱。等死,总比送死强。”对于赫哲人的劫掠行为,我也一直不是很理解。冬天草原上遭了灾,可是关内也不好过。至少北方也同样受到了影响,至少,我们吃的粮食已经比平时的这个时候贵了一倍多了。再说,你拿东西换也成啊,为什么上来直接就抢呢?想来想去,只能认为他们天生野蛮,就喜欢抢东西。另外,我更不理解的是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打峰山关,北边十三镇应该有好多条路都可以进内地的,要不然也就不会设置十三个镇了,为什么半个多月就在这耗着,难道季州的东西比别的地方好么?想来并不是。想来想去,也只好归结于他们死心眼,或者说,他们只是看季州镇不顺眼。
赫哲部的败退让整个朝廷都欣喜不已,认为日子终于又回归到了安定的状态。这样的高兴劲是无论怎么低调处理都掩盖不住的。至于什么是安定,恐怕他们也不知道,赶走了捣乱的赫哲人,朝廷内部继续开始党争对骂。皇帝仍然颓废不上朝,地方上也是该怎么样就回到了怎么样,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从前,仿佛赫哲袭边事件只是盛世中间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一个月之后,所有人都忘记了这个事情的发生,包括身在边城季州的我们。只是当时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不是一个不好的结束,而是一系列倒霉的开始。
而此时的我,或者说我和小雨,正处于我们自己的“热恋中”。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们都心知肚明,只不过谁都没有说破,顺其自然的到了现在。想想,应该是我的错,因为一般在这种事情上,表明都是男方的事。还好,小雨并没有怪罪我。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但我们的“热恋”是如此的苍白,估计等到回忆的时候什么也想不起来,事实上也是如此。我们每天待的地方就是客栈的柜台,每天在一起的时间就是午饭和午后一会儿,每天在做的事情就是吃饭吃饭吃饭,除此别无其他。那时候,就连季州城我们都没有出去过,想起来简直遗憾不已,尤其,我觉得最为遗憾的是应该带她去同闻寺看看的,尤其,是应该去金塔下转一圈许个愿。因为她去过,我也去过,但我们没有去过。而有些地方的意义就在于,不和爱的人同去,就算在那住也没什么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