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入海道:“不敢不敢,只要师叔大人不记小人过,放布衣小兄弟一马,在下立刻便将出阵之法告知师叔。”
牟三姑道:“哼,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以我多年的经验,这迷宫如此庞大,只怕将整个天都峰都布满了,少说也有方圆数十里。又兼百转千回,上下勾连,错综复杂,就算天下最厉害的阵法师被困,只怕也要花上几年时间才能参透此阵。你跟我一样,才进来不到半个时辰,怎能知道如何出去?”
江入海道:“师叔,不瞒您说,我曾花了三个月的时间,研究这迷宫大阵的图纸,又花了五年时间,将此阵走了十遍。除了这迷宫中心的禁制之外,侄儿对此迷宫无不了如指掌。师叔只要试一试,便知我所言非虚。”
牟三姑道:“怎么试?”
江入海道:“咱们在此做一个记号,我先带牟师叔到这迷宫中心走一遭,然后再带师叔回到此处。不知师叔意下如何?”
牟三姑道:“哼,想骗我进去是不是?嘿嘿,废话少说,只要我捉住了你,还愁出不去么?”
牟三姑话还没说完,方布衣和江柳儿便听得轰隆之声大起,显然两人又斗在了一起。
江入海道:“师叔既然蛮不讲理,请恕侄儿失陪了!”
牟三姑道:“给我站住!”声音渐小,似乎是追着江入海去了。
※※
两人沉默半晌,江柳儿道:“咱们现在怎么办?是继续在这儿等,还是主动去找我爹爹?”
方布衣道:“还是在这儿等吧,乞丐大叔对这迷宫如此熟悉,咱们只要不动,他就算多花些时间,应该也能找到。要是咱们到处瞎走,只怕乞丐大叔也无能为力了。”
忽然听得江入海道:“是布衣小兄弟吗?我听到你们说话了,你们呆在原地不要动,我这就来带你们离开。”
两人等了小半个时辰,果然见江入海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江柳儿冲上前去,扑在他的怀里。
方布衣道:“乞丐大叔,你终于出现啦,我就说,你肯定能找到咱们。”
三人刚走过一个十字路口,忽见前方五个背影,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江入海一惊,赶忙拉着方布衣和江柳儿二人,躲在一旁。
原来那五人正是虎贲中郎将和青鹰四侍。
只听得其中一名侍卫道:“大哥,这迷宫倒大得很,咱们可别走丢了。”
另一名侍卫道:“怕什么,三弟便是胆小。此阵虽然繁复无比,但看起来年久失修,已没有多少灵力护持,到时候就算真的迷路了,咱们四兄弟加上中郎将五人,便是砸,也把它砸个稀巴烂。何况我已经传信唐州尉,让他派精兵前来相助,咱们的援军很快就会到了。”
那中郎将道:“此阵如此巨大,当初肯定废了极大的人力物力,怎地平时却不加修缮,难道连天一门自己人也不知道么?”
那三弟突然惊道:“大哥快看,这儿有血迹,这儿,这儿也有!”
那大哥道:“一定是那女人的,血液还未凝结,应该走得不远,将军,咱们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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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赶紧追上去?”
那中郎将道:“那女人受了伤,应该跑不远,咱们小心行事,先熟悉熟悉此处的地形再说。”
五人一边说着一边远去了。
江入海道:“敌人越来越多,而且还有强援赶来,出天都峰的必经之路又埋伏了两百名武士,这几天之内看来是出不去了,为今之计,只有先到迷宫的中心避上一避吧。他们不熟悉阵法,是走不到那里的。”
当下带了二人往左前方的石廊走去。方布衣时时注意所走的方向,暗中记忆,但走了一个多时辰,仍然没有发现任何规律。这迷宫的走法,似乎毫无规律,完全是乱走一通。
方布衣又想观察每一段石廊的异同,却见这些石廊都是大同小异,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标志可供辨认,只得放弃。
大概过了两个时辰,三人终于走完最后一道石廊。
跨过石廊的出口,便来到一处巨大的石厅。江入海来已过几次,倒不觉得什么,方布衣和江柳儿都觉得眼前一亮,想不到在天都峰的内部,居然有如此地方。
只见这石厅宽敞之极,高约十丈,宽约三十来丈,地面全以巨石铺就。
一座宏伟的石门,孤零零地立在石厅的正中央,四面空空荡荡,不知有何用处。石门的匾额处,刻着“天下第一门”五个楷书大字。
方布衣练过两年书法,见这五个大字笔力沉雄,酣畅淋漓,显然是大家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