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楚云辞似乎是打算要走,绮梦又开口道:“曹沐阳在罗衣虽然不属于十二坛主之位,但是也基本等同,既然以后你接替了他,那便一切照旧,还有这只点翠雀你带着,有事的话我会通过它来直接联系你。”
随着绮梦招手,一只仅有掌心大小的小雀儿如一道利矢直扎进她的手心,然后递向楚云辞。
“此雀快如疾电,较之寻常登云境御风还快,不仅懂人言还识人,你若有事需要联系何人,只要是它接触过的,那便可交待人名和地点后由其将信笺送到。”
从绮梦手中接过点翠雀,楚云辞待其熟悉了自己的气息之后便又扬手让其飞起,凭借着虚识锁定点翠雀,虽然被放出,但也仅仅是在楚云辞周围不远处环绕,只要他一招手便立刻飞来。
“可以麻烦你件事么。”楚云辞犹豫了下还是向绮梦问道。
“当初他已经替你安排过组织内的人去寻了,至今还没消息。”楚云辞还没说是什么事,绮梦便已经猜到。
点了下头的楚云辞转过身便向店铺前厅走去。
“他没想让你做他,他想让你做你自己。”
绮梦看着楚云辞的背影出声道,这次再见楚云辞,她能感觉到他似乎发生了极大的变化,虽然她也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好是坏,但是她还是觉得应该提醒一下楚云辞,曹沐阳对他的期望究竟是什么……
次日清晨,一夜未睡修行清心诀和圣心诀两种明虚功法的楚云辞仍感精力旺盛,丝毫没有疲倦或是困顿之感。
关定澜将众人送至城外,看着几人离去后,便向着武巡营而去,交了甲胄佩刀便一路往东。
或许他不知道的是,盔甲终究同他的命运不可分割,现在脱下了甲胄,终有一天也还会再披起……
在花萤的带路下,楚云辞一行人向着受煞气之扰最近的春草镇而去,那里的煞气虽然还没能被清除,但是也被灵符观的阵法彻底隔绝起来,一时也不会外泄影响到百姓生活,只是时间久了终究不行,而且这阵法也需要人维持,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得把血煞之气清理干净。
春草镇。
早已接到消息的灵符观弟子们已经做好了准备,甚至就连一些听说有人要来清理血煞之气的百姓也都翘首以盼,想看看是何方高人如何清理这些连灵符观的年轻侠士们都束手无策的东西。
行至镇内,花萤在楚云辞的交待下去同镇长交涉,让全镇百姓暂时退出镇子,以免发生意外遭到波及,镇子里的百姓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不过近一个时辰便全部撤了个干净,在离镇子四五里外的地方一边好奇的往镇子里张望一边彼此议论纷纷。
经过易容的楚云辞见镇子里已无寻常百姓,找了一处宽阔些的空地便盘膝坐下,四周五六名灵符观的弟子皆严阵以待,准备着手将阵法撤去,引出血煞之气。
“不用麻烦你们了,我自己来就行。”楚云辞向周遭的灵符观弟子和几名其他宗门的弟子说道。
随着被血煞之气侵蚀之地越来越多,灵符观的人手已经不够各处皆派人抽出血煞之气炼化,不过也好在如今可凭阵法之力只用少许人手便能将其隔绝,而大周朝廷也早已统一安排,令一些境内其他门派的符宗弟子或是一些道宗弟子,辅助灵符观弟子驻守各处被血煞之气侵蚀之地。
几名灵符观弟子和其他门派的符宗弟子听到楚云辞言语,一时也有些发蒙,这些灵符观弟子原本以为还是同半年前传来的消息一样,由他们引出炼化煞气,可是现在怎么突然就不需要他们了,那此前做的那么多准备岂不都白费了,更何况难道此人比宗内长老们还要厉害?
“呃……忘记同你们说了,现在不用那么麻烦,他自己来就行……”花萤尴尬的向几名灵符观弟子又交待了一遍。
楚云辞看了眼花萤,原以为其提前传过消息,可谁知真如曹沐阳当初对她的评价——“胸大无脑”,连这种事都能忘记交待。
在一众灵符观弟子的注视下,楚云辞一手握天元镇尺,一手贴着地面,瞬间那地脉之中的煞气便开始向外奔涌,饶是灵符观的弟子同这些血煞之气已经打了这长时间的交道,也没见过抽取煞气能这么快的场面。
奔涌的血煞之气尽数涌出,楚云辞翻手将天元镇尺收回,如今的他随着对血煞之气的适应,和煞气对于他身体的奇妙影响,甚至有些时候并非特别多血煞之气的地方,不需要镇尺都能将煞气聚拢起来,而这次就是仅仅用镇尺撤去隔绝的阵法。
感受了下春草镇的血煞之气浓郁程度,楚云辞一边运转起两种明虚心法,一边开始如鲸吞一般将血煞之气向体内吸收。
随着天帝诀的快速运转,这些血煞之气不到两刻钟的时间便被其尽数炼入体内。
“可以了。”楚云辞犹盘坐地上梳理着体内的煞气,但还是抽空抬头向花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