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除去客厅、餐厅、厨房、厕所之外,还有两间房。一间是杂物间,另一件就是陈叔的住处。
二楼一共有三间房。
据陈叔所说,其中一间是秦子臻专门留出来、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给他发小住的,冉绍有幸成为了那第一个人。
而三楼则是秦子臻的私人空间,一般情况下不会让任何人上去,包括打扫卫生的钟点工。书房、健身房都在上面,还有一间观影室。
自打陈叔脸上挂着那样的笑意之后,林嘉安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离那间房越来越近,她的预感也越来越强烈。
直到陈叔把房间的门打开,那不祥的预感才落到了实处。
入目依旧是灰白黑三色。房间干净整洁,没有一处杂乱的地方,然而这样的整洁却不是无人居住的空荡。虽然一尘不染,但还是可以看出这间房已经有了日日居住的主人。
她看着这个风格样式,还有床头柜上那副熟悉的银色边框眼镜,几乎是在一瞬间,她就可以确定这就是秦子臻的房间。
“陈叔,这,这是秦子臻的房间吧?”
陈叔眼睛笑得又弯了一些。“现在也是你的房间了。”
林嘉安还没来得及找借口说些什么,就听见楼梯间传来了一个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不多时又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陈叔,我的拖鞋都到哪里去了?怎么只剩下了一双蠢兔子?”
她自打听到脚步声就一直盯着楼道口,故而秦子臻一出现在走廊上,两人就落了个四目相对。
又因为他的那番话,林嘉安不自觉地往他的脚上看了过去。
好家伙!
和她同款的毛绒兔子拖鞋!就是是灰色的。
此刻她盯着那兔子的豆豆眼,却觉得芒刺在背。
她又把目光放回了秦子臻的脸上,果不其然发现他臭着一张脸。
“你在我房间门口干什么?”说完这句话他的视线忽然下落,这时才发现林嘉安脚上那双和他的除了颜色之外几乎一模一样的拖鞋。
然后他的脸更臭了一些。
“哎呀,这新婚夫妻不住在一块儿,难道分房住吗?”陈叔适时地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陈叔,我和她不是……”
“你也真是的!才刚刚和安安结婚,你就对她冷着一张脸。”陈叔没有等秦子臻说出话。“要是小姐还在,指定是要教训你的!”
秦子臻张了张嘴,没有说出反驳的话。
“哦,对了对了!说到这我都忘记了,你结婚了这样的大事我还没有跟小姐说呢!明天我就要去一趟墓园,跟她好好说一说才行。”
“说我们小少爷结婚啦!和他结婚的安安,是个可爱、漂亮、聪明、又讲礼貌的好孩子!这郎才女貌,以后生出来的宝宝肯定好看………”
陈叔提到这个仿佛像是说不完了,他面上激动,说的眼眶都浸出了泪水。
秦子臻的情绪却越来越低落。
这个时候,林嘉安才恍然大悟陈叔口中的小姐是谁?
估计是秦子臻的亲生母亲——印晴美,那个温柔美丽、端庄典雅、天真烂漫但又早逝的女子。
如一现的昙花,让人为之惊叹、又为之扼腕。
“哎,不说了,不说了!现在把话说完了,明天我都不知道该和小姐说些什么了。”陈叔用力地眨巴了几下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想把眼眶里的泪水逼回去。
“安安,赶紧把行李收拾进去吧!待会就夜深了。”
说着,他就想接过林嘉安的行李,帮她去收拾东西。
“陈叔,陈叔!”秦子臻妥协了,她可没有。她可不想和他睡同一张床上!
虽然祝礼跟她解释过,她也勉强算是接受了祝礼的意见和想法。但这住进同一栋房子仍然让她难受、纠结得不行,要再睡同一张床上,不如让她直接去世。
“我睡觉磨牙、打呼、还手脚乱摆不安分,秦子臻浅眠,我肯定会吵着他的,第二天早上他就没有精神工作了!”
秦子臻浅不浅眠她真不知道,她是不是磨牙打呼,手脚乱摆她也不知道。
毕竟没和别人睡过,一个寝室的人也没有说过。
然而这个理由再陈叔的坚持面前,显得十分苍白无力。
“这可不关我的事咯!别吵这的也不是我,也不是你呀!”一边说着,他就一边把林嘉安的行李提了进去。“你俩都结婚了,这总不能因为这个就一辈子都不睡同一张床上吧?
让他忍忍,总会习惯的!”
眼见着无力反抗,林嘉安疯狂地给旁边的秦子臻使眼色,然而眉毛都快抽筋了,秦子臻仍旧视若无睹。
她忍不住自己的暴脾气,凑近了两步,又用脚尖踢了踢他的鞋子,灰毛兔子的耳朵被踢得到处乱晃。
“秦子臻!你说句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