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个头不大,生于水质清澈的山溪,或山地附近的河流湖泊中。
因此它没有小龙虾的泥腥味,无需重口的麻辣香料,也很好吃。
当然顾恪不在乎这个。
说水质好,大武怕没有超过洞府灵泉的地方,天敌又少,这黑鳌虾繁殖得比外界快得多,这畜牧场的湖中就有。
单凭长得像小龙虾这点,那就用它了。
萨兰珠神念一动,一大堆黑鳌虾就飞升上岸,落到大石上堆在一处。
似乎察觉到不妙,它们挥舞虾螯,到处乱窜。
可惜逃跑无门,很快就被揪住虾尾,旋转揪出虾线,再切去虾头,去掉虾胃,扔进水缸。
小萍儿催动血气,如毛刷般扫过虾身,很快换水再来一次,彻底清洗掉泥沙和杂物。
清洗好的黑鳌虾被从水缸托起,扫去表面水珠,投向油锅中。
大锅内的油温刚好六成,正冒出淡淡烟气。
黑鳌虾顺着锅缘滑入,顿时激起千层浪,哗哗哗直响。
这时小烘炉加大火力,小满一手抓住锅沿,一手挥舞着大厨专用大勺,哐哐哐就是一顿翻锅,保持虾身受炸均匀。
直到虾身变得通体橘红,表明炸熟了,才倒进旁边的竹簸箕内控油。
重新倒少量油,放入切块的葱姜蒜吵到微微变色,再加入豆蔻、香叶、桂皮、青红花椒、干辣椒段。
为了避免这些香料受热太快,导致焦糊,一般人会事先用冷水浸泡半盏茶时间。
顾恪这里自是不用,小萍儿充当人形制冷机,下锅前用葵花血气给调料来一下,比泡水好使。
将香料炒出香味后,再放入万能的豆瓣酱和火锅底料炒化,再加入生抽,可以保证爆炒的味道足够丰富。
这时再将炸好的虾放入,大火翻炒几下混匀,倒入麦酒后,再放适量的糖、醋、胡椒、味精、盐。
大火烧开后,转中火烧半盏茶左右,撒上小葱段,糖醋麻辣虾就做好了。
收走厨具和调味品,只留那大锅放在架子上,盛出一大盘热腾腾的虾,放到众多冷盘中间。
顾恪伸手拿起一个虾,二指一捋就捋掉了外壳,放进口中嘬了两口,满足无比地点头:“小满的手艺又进步了,一切刚刚好。”
三女见他开吃,哪儿还有工夫听他品鉴,吃到嘴不就清楚了。
虾肉入口微绵嫩滑,正是刚好做熟,又没有炒太老到失去弹性的程度。
裹着虾的汁水麻辣味并不重,糖醋味倒更明显些。
这是考虑到小萍儿和萨兰珠的口味。
她俩都属于可以吃辣,却不追求辣度的那种人。
顾恪和小满则是有一定辣度,会觉得更过瘾的重口味爱好者。
但三女更是糖醋味忠实拥趸,于是最后选择了糖醋麻辣口味。
这种口味是顾恪上一世在某个做狼牙土豆的小摊处听来的。
当时那炸狼牙土豆的大妈问他:“要糖醋味的,还是麻辣味的,或者糖醋麻辣味的?”
一直热衷经典麻辣味的他,偶尔也想“全都要”,品尝之后大为满意。
单独的糖醋味他并不喜欢,吃几口就腻。
纯粹的麻辣味吃多了,大多也就那么回事。
但二种混合在一起,赋予了食材更丰富的层次,寡淡者如土豆、粉条、鱼虾蟹都会让人爱不释口。
浓郁者如猪牛羊肉,也能压下油腻,大快朵颐。
此刻三女嘴都很忙没空说话,就是明证。
不过他还是好心提醒一句:“吃慢点,这虾刚好,立刻吃的味道差了些,要在放锅里被汤汁浸泡盏茶时间,入味足够后,口味最佳。”
可只有小萍儿放慢了一点速度,萨满组合压根舍不得:什么浸泡?先吃爽了再说。
大不了等下再炒一锅,那时再浸泡个够。
顾恪只是提醒一句,自己则很快吃完盘中虾。
反正装盘的又不能倒回去浸泡汁水,味道不过如此,快慢都无所谓。
吃完看着盘中一大堆虾壳,顺手嘬两下手指上的油水,无比满足。
萨兰珠瞅见,抽空问了句:“你干嘛要舔手指?”
顾恪答曰:“不嘬手指和虾壳的小龙虾,是不完美的。”
萨兰珠狐疑,把手指放进丰润宽阔的唇瓣内嘬住,啵地一声拔出:“好像……没啥感觉啊。”
话虽如此,之后吃虾时她不时便嘬几下手指,总觉很顺口(手)的样子?
小满有样学样,立刻跟进。
小萍儿犹豫在嘬与不嘬间,主要是她觉得没必要嘬,血气一卷什么汁水都跑不掉。
可不嘬吧,又老看着另外两人嘬得啵啵响,一副很香的模样。
顾恪拿起个卤鸡中翅,见状调笑到:“怎滴,还想别人帮你嘬?”
小萍儿看着他的嘴,脸微热,赶紧垂眼摇头:“不,不用。”
小满的脑袋却从旁边探过来,啊呜一口,然后啵地一声,遗憾地摇头:“卤水比糖醋麻辣汁差多了。”
顾恪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还有一层鲜艳的口水,这些全部来自小满,她还在吃虾呢。
小萍儿:⊙﹏⊙???居然能这样的么?
当她还在想怎么被嘬时,小满直接嘬人了。
这跨越式的行动步骤,从不在按部就班的小萍儿脑中。
顾恪只是无奈摇头,重新拿了个鸡翅吃起来。
这几个月他与小满单独相处时,时不时就要喂这大吃货各种食物,嘬手指是家常便饭。
心中有事,小萍儿放弃了心爱的糖醋麻辣虾,转而品尝各种卤菜。
比起需要两只手,还要不停嘬手指的虾,卤菜很省事。
给两个吃货机会,就是给自己机会。某小雇工连续受到启发,终于找到一点点正确思路。
笑眯眯地看着两个姐妹忙于对付那一大锅虾,她悄然地坐在顾恪身旁,一起享受这喧嚣又宁静的夏夜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