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尚冠后街这种距离丞相府和未央宫长乐宫不远的街道,竟然青楼林立。
宫殿也是,东一块儿西一块儿,窜个宫殿还得穿越百姓聚居之地,当然了,也可以走廊桥。
张翠翘抬头看着横跨于街道之间,连接未央宫和长乐宫的廊桥,心说这不是跟后世的天桥一样儿的么。
不过眼前的廊桥那是精美无比,处处透着古朴的气息。
廊桥两侧都有持枪士兵守卫,士兵们穿着铠甲,站得笔直,威武得很。
相比于夜晚的喧嚣热闹,早上的尚冠后街就冷清很多,青楼个个都大门紧闭,门可罗雀。
张虎嘭嘭嘭地敲门,半响才听见门口有人打着哈欠嘟囔:“谁啊?大清早地就锤门。”
大门边儿的一个小门打开了,门房打着哈欠打量张翠翘他们三人。
见三人穿着普通,却牵着马,他到底没说难听的话。“咱们清风楼上午不做生意,几位要找乐子还请晚上来!”
说完就要关门。
张虎上前一巴掌推住门,不让他关上:“慢点儿,我们不是来找乐子的,是来赎人的!”
“赎人?”门房,拉长了声音,又打了个哈欠,眯眯眼上下左右地梭着打量张翠翘等人。
张翠翘忙拿了一大串钱递给他:“对,我们来赎人,劳烦你帮忙禀报一声儿。”
门房收了钱脸上就有了笑容,他道:“赎人你们也得下午来,上午管事的都在睡觉,赎不成的!”
“再有,若是年老色衰的还好,若是当红的,年轻的,你们便是拿着钱也赎买不走!”
卖掉就是一锤子买卖,不卖那是正经能帮楼里挣好几年的钱呢。
张翠翘一听就急了,她问门房:“那刚卖进来的小姑娘呢?”
“刚卖进来的啊,那就得看,若是颜色好的就难,要是颜色普通的多给几倍的银钱倒是也容易。”
张翠翘闻言心瞬间就跌入冰窖。
哇凉哇凉的。
她看向张虎,之所以求助张虎和赵龙,就是她料到了有这么一出。
她也是生意人出生,自然也知道生意人的德性,万事只算计利益。
张虎咳嗽了两声儿,他对门房道:“借一步说话!”说完,就扯着门房往春风楼里走。
门房一头雾水,直到看到了张虎从怀里摸出来的令牌,他一个激灵就躬身对张虎说:“这位爷您稍等,我这就去请我们掌柜。
长安城内的权贵多如狗,每一个都不是他一个门房能得罪的。
掌柜的虽然很不高兴,但听了张虎的来历,他还是打起精神起来洗漱,并问门房:“可知他来干什么?”
门房躬身应道:“说是来赎人。”
赎人?
这是看上了他楼里的姑娘?
“把人请去花厅看茶。”掌柜的吩咐,门房领命下去。
掌柜的快速将自己收拾好,然后对着铜镜笑了笑,顶着笑容匆匆去了花厅。
“哎哟,张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是老夫的错!”掌柜的眼睛都笑没了。
张虎他认识。
冠军侯捣毁匈奴王庭,得胜归来之日这位就在冠军侯身侧。
陛下当众嘉奖,他当时也挤在人群里看热闹,知道这位姓张。
“大清早的就来打扰掌柜,是张某的不对,不过张某的确有急事儿,故而才不得已扰掌柜的清梦。”
掌柜的哈哈大笑:“哪里哪里,您能来那是蓬荜生辉,小的高兴还来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