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涛在后面,他对这里的情况还是比较熟悉,因为近期瘟疫横行,朝中上下忧心忡忡,也就只有他大胆,敢在这里的街道上游荡,所以就接着说道:“也不是不想管,就是因为出了一个霍望安的事情,导致现在所有人特别是朝中大臣们都对医师显得忧心忡忡的,药物接济不上,说不定过上几日就会好的也说不准。”
“但愿如此吧!”韩延庆轻叹了一口气。
唐琦似乎明白了他们为什么会带着如此恐怖狰狞的面具,这恐怕就是因为希望把自己扮演的跟鬼怪一般,为的是感受周围一样恐惧地目光,还有想要吓跑瘟神。
事实证明这虽然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可是在这个没有其他办法存在的时代,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
唐琦一路上都在低着头,他害怕再看到道路两旁惨不忍睹的尸体,还有那些等死之人的眼神。
“那这样,这些还没有因此死掉的人,他们应该会得救吧。”唐琦转向韩延庆,可是韩延庆却只是摇头,好在因为面具的隐藏让唐琦看不到叔父韩延庆的凝重表情。
“幸存下来的,不,应该说是还活着的人。”看韩延庆没有吱声,杜涛但是壮起了胆子对唐琦说道:“他们或多或少的都感染了瘟疫,这段日子,怕是活不长了,现在府里面的意思是尽快将死掉的尸体拉出去掩埋,好在尽最大的可能性将瘟疫进一步控制。”
“明华,这可不是我们需要知道的事情,也不是我们需要关心的问题,你这个禁军指挥还不知道你的存在就是为了保卫陛下的吗?”说到这里,韩延庆倒是因为这样沉重地话题失去了耐心,他用责备的口吻训斥了唐琦,唐琦也只能低着头,回上一句:“叔父责骂的是!”
快到法场了,可是在这不足一条街的距离上,韩延庆竟然策马停了下来,只见他翻身下马,唐琦赶忙紧随其后,接着一行人将马拴在一处酒馆的门外,留下两个士兵守护,剩下的,就跟着韩延庆一起朝着法场走去。
在法场上,这里四面八方汇集于此的人数不胜数,他们人群密集,走起路来摩肩接踵,其中不乏有大量感染了瘟疫的人,哪怕是自己的身体病怏怏的快要支撑不住,可是还是强忍着来到了法场上,因为他们要亲眼见证,官府处死的那个人。
韩延庆带队,可是他并没有再过于深入,就像是唐琦还以为他们都是要在这里守护法场的安危,可是看到那邢台上还有四周站满的侍卫,就连唐琦他自己都觉得他们的存在有些多余。
他们站在最外围,因为前来观看的人山人海,他们虽然穿得明显,可是因为人多,人群成为了他们绝佳的躲藏之处。
行刑的官员是少提刑司郑容均,也不知道是谁报的案件,还没有经过提刑司的审理就要草草地将其斩首处刑,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理解,这恐怕也就是韩延庆一行人来到这里的目的吧。
快要到午时了,法场上只看到被压上来了一个身穿囚衣之人,在场的所有市民们都发出了一声惊叹,仿佛这个将死之人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唐琦!”
当这个囚犯被押上来的时候,韩延庆回过头来小声询问唐琦道。
“没,没有!”唐琦摇了摇头,接着说道:“那天晚上天太黑了,根本看不清楚,更何况是蒙着脸,我只知道我伤了他的左臂,伤口应该挺深的,我唯一能够确定的只有这个。”
“也只有这个了!”韩延庆有些失望,他回过头来,继续盯着法场上的那个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