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蒲扇送风,可是这风急一阵缓一阵,刚刚凉下来紧接着又热了起来,这么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让这个上了年纪的身子骨实在是有些吃撑不住。
薛太师显然是没了耐心,探出头来张望着不远处魏王赵博的轿子,年轻人毕竟是年轻人,这么热的天,还能够端坐在闷热的狭小空间之中,着实是让薛太师感觉后生可畏。
又看到一位婢女端着一碗茶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只见轿子里面伸出了一只手来拿住茶碗,格外有闲情逸致。
“这厮!”
薛太师小声地抱怨了一句,不禁微微摇了摇头,看在魏王是开封府大尹的面上,他也只能这么坚持着,却是想要明白魏王赵博到底想等什么。
这时候身后的街坊里传来了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伴随着马蹄声的踢踏以及驭马者的吆喝声,薛文利渐渐感觉一定是开封府衙司的行动引起了注意。
身后的行人纷纷散开,就看到为首者身跨红色大马,头戴黑色结式幞头,身穿朱漆山文甲外套米黄色外袍,正午烈阳下,那人肩头的兽头闪闪发光。
在他身后随从的步行士兵身穿银光铁束甲,头戴丸盔,手持长短兵若干,足足有百十人紧跟在为首军官身后。
进了场子边缘,那队人就被开封府的衙役们拦了下来。
为首军官受到阻拦也不慌张又或是气急败坏地大吼大叫,只见他骑在马背上,伸手作揖向左上方大喊道:“皇城司亲从指挥吴三郎奉官家指令,听闻开封府衙司有突然之事,随携兵士至此。”
“皇城司……哼!”
在轿子里,太师薛文利伸手敲打着身旁的木板,嘴巴里面复述着,还露出了一丝轻蔑地笑容来。
就在吴三郎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开封府门前右侧街道传来一阵嘈杂,不大一会儿,是你们纷纷散去,这时候就看到一队步兵在一步行武将之后,该武将身穿乌锤甲,头戴凤翅兜鍪,提着一柄红缨偃月刀,大摇大摆地走了来。
周围护卫的士兵见到此情况立马上前阻拦,哪曾想这个武官实属脾气暴躁之人,见到有人阻拦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将当头侍卫扇翻在地。
“放肆,来者何人!”
看到此情况,一旁的刑曹郭伟气愤不过,上前阻拦。
看到刑曹郭伟一声官服,这武官倒也是停下了脚步,算是给了郭伟几分薄面,可是即便是停下了脚步,也依旧不能够改变这个武官的嚣张态度。
刑曹郭伟虽说是心有不满,但是眼前这帮家伙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也只能伸手作揖,问上一嘴:“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侍卫亲军步军指挥王右郎。”这家伙甚是嚣张,就连说话都是用鼻孔朝人,“听闻开封府衙司让一帮不知从何而来的番镇贼人偷了,衙役狱吏与护卫百十人挡不住他们几人,太子心念皇叔安危,特意差遣我等前来探望。”
“侍卫亲军,太子的人,呵呵,真是臭味出了门,哪里的苍蝇都飞过来了。”太师薛文利笑了笑,对于外面那帮武夫的恶劣态度充耳不闻,过眼不瞧,只是瞥眼看了看魏王的轿子,心里面但是想看看他开封府的大尹,在这个时候,能不能坐的住了。
一旁的杜涛虽然是个副指挥,可是他薛太师没有动静,他自然在一旁不敢言语。
“呦,太子侍卫。”还不等开封府的各部有所动静,另一个路口的皇城司吴三郎已经冷嘲热讽起来,“太子这些日子倒也是清闲,怎么管事管到他皇叔的头上来了,口口声声前来探望却让一个下人来,不成体统吧!”
“你是谁?”
听到吴三郎的话里带刺,这王右郎本身就是个火爆脾气,他扛着偃月刀侧过头来用余光将马背上的吴三郎给上上下下瞧了个仔细。
“皇城司,吴三郎。”
“皇城司。”一听到这个名字,王右郎不禁咧嘴冷笑一声,“你不去看宫门保护官家安危,来这里管闲事,是不是显得多余了!”
只看到两个人目光对视,无形之中仿佛有无数刀剑齐出,厮杀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