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菜端到桌上:“我只会做这些家常菜,你们多包涵。”
“随便做点就行,别累着了,我们可以出去吃或者点外卖。”
“苏医生,我好多了,不能闲着一点事不做。”
用完餐,林墨收拾了桌子去洗碗。
她从厨房里出来时,看见苏济然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平时比较注意礼节,她几乎没见过他这样。
她走到沙发旁,用手探他的额头,有一点儿发烫,于是慌了:“秋棠,你来看一下,他是不是发烧了?”
单秋棠刚换了一件衣服,闻声连忙从卧室里出来。
“上午他看起来脸色就不太好,傅爷爷给他把了脉,抓了两副药......”
她把牛皮纸拆开,将里面的药倒进砂锅,加水没过中药,开始浸泡。
林墨看着砂锅:“现在不开始熬吗?”
“多泡会水,一小时左右,这样不容易糊底,熬煮的时候得用筷子搅拌一下。”
林墨喝的药都是她每晚提前煎好放冰箱的,所以没注意。
“我来帮他熬药,以后我的药也自己来熬,你上班太辛苦了。”
单秋棠看她确实精神恢复了许多,稍稍放心。
“开火后,等药沸腾了,熬半小时,然后把药汁滤到碗里,不用重复三遍,苏医生说煎太久药效成分就破坏了,一次就行。”
林墨应下,又去客厅里看苏济然。
他眉心颦蹙着,额角有了细汗。
她去浴室接了半盆温水,用毛巾拧了给他擦脸擦手。
他肯定是昨天淋雨受凉了,都是她害的。
“苏医生,是我做错了,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你快点好起来,要是你有什么事,我真的难辞其咎......"
苏济然昏沉之中,耳畔萦绕着她略带凄婉的声音,潜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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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不想她这样,倏忽,他手动了动,伸到脑后按住风池穴,缓缓睁眼。
今天来看诊的人多,单秋棠忙了半天,一直打瞌睡,林墨让她去休息。
等药熬得差不多了,林墨把药汁滤进碗里,再倒掉药渣,将砂锅冲洗干净。
做完这些回到客厅,苏济然已经醒了。
她走到沙发旁:“请你去房间里躺一会儿,这里休息不好。”
“刚才旁边是不是你在说话,我没听清,可不可以再说一遍?”
林墨闻言,在他旁边轻轻坐下,低头看沙发上的淡色格纹垫布。
“苏医生,我想明白了,以后我会珍惜自己,不让你们操心,”她渐渐红了眼圈,“我对不住你......”
他想给她擦掉眼泪,手抬到一半,动作停下,转而从茶几上抽了一张纸巾放入她手中。
客厅里弥漫着中药的味道。
林墨这才想起熬好的药。
她急忙小跑去厨房,摸了一下药碗,还好现在气温偏高,药还是温热的。
随后,她小心翼翼地捧着药碗过来,待他喝完药,又用纸巾给他擦了下嘴角。
苏济然考虑自己要不要再多病上几日。
然而,苏氏药堂的医术精湛,药材品质也好,两剂药下去,人就好了七七八八,到了第三天,他又能正常坐诊了。
l市的气候四季分明,雨水集中在夏季。
是日,初晴,天空一碧如洗,庭院里满是清爽的草木芳香。
天边浮现了一抹半透明的彩虹。
林墨只在照片和视频里见过它,乍然看见实物,眼睛就离不开了。
苏济然从储物室里找出了一把藤编的摇椅,把椅子挪到庭院里,拿抹布擦了一下灰。
“坐椅子上看。”
林墨瞧见了摇椅:“苏医生,你坐。”
说完她又转头盯着彩虹看,眼眸里仿佛也映衬了色彩斑斓。
苏济然仔细观察她的神情,绷了许久的心弦终于松了下来。
跟中医学相关的知识他都学过,包括心理学,他还考了心理咨询师资格证。
偶尔也有病人来找他看心理上的问题,其中就有好几例属于重度抑郁症。
正常人思虑的是怎么样让自己活得更好,而他们成天想的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去死。
林墨没那么严重,只是轻中度,但若是他不把她拉出来,以后会演变成什么样,他不敢去推想。
还好,还好。
庭院西边种了樱桃树,林墨把落地式晾衣架放置在东边,出太阳的时候洗了衣服来晒。
小小的一方天地,让她感受到了安宁。
夜晚,大概九点多钟,单秋棠手机里收到了工资。
比她预想的要多。
林墨今天帮她换了牛油果图案的床单,刚刚晒过,有阳光的味道。
她坐在床上给林之遥发信息:我领工资了,你不用再打生活费给我们,我俩可能都花不完,还有剩的。
林之遥:秋棠,你真能干!你的工资自己花,花不完的存起来,我转过去的给林墨用。
单秋棠:她让你少给,你转过来了多少,都被她记在了一个小本子上,以后会还你。
林之遥:我是她叔!给点生活费还记账啊?不准记了......
单秋棠放下手机:“傻里傻气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