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子的生活向来都很滋润,头上挂着天下第一医师的名号,偌大京都中想要求他看病的人从南城门可以排到北城门。
只是徐公子从来不轻易帮人看病。
就算是身份再怎么尊贵,兴致没了,说不看就是不看。
每日里放进门外木箱子里的拜帖都能够满的溢出来,徐公子隔三差五才会翻翻木箱子,从中随意挑出几份前往。
用他的话来说,没挑到的就是缘分不到,自己虽不是白马寺的和尚,可治病救人也是要求个缘分二字的。
只是今天睡醒的时候没看黄历,太阳才刚刚升起来,自己还没睁眼睛,就听见有人推开院门走了进来。
“冤孽,冤孽啊。”
徐公子仰天长叹一声,披了一件披风在外面,身上还穿着内衬的衣裳,看起来极为不雅,他坐在床边伸手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无奈的推门走了出去。
院子里站着三个人,两男一女。
正是宁北,秦长鱼,还有青青。
宁北看着徐公子此刻的这幅样子稍稍愕然,眼前这个邋遢男子和当初见到的那个气质出尘的天下第一医师有着很大的反差。
若非是那张脸一模一样,只怕他还以为自己找错人了。
墙角的树已经落下了大片叶子,残存不多还倔强的挂在树枝上,死树开花终究只是临死之前对于命运所发出的不甘呐喊,到最后还是要归于平静。
“有事儿?”
徐公子眯眼看着迎面而来的阳光,费力的看着这三个人,不耐烦的问道。
宁北对他行了一礼,说道:“有件事,要麻烦徐公子帮着看一看。”
徐公子目光从他的身上扫过,嫌恶道:“你是我这辈子看过最自来熟,最麻烦的病人。”
病人付钱,医师看病,看完之后两不相干,可宁北却总时不时的不请自来。
打了个哈欠,徐公子摆了摆手:“也罢,来都来了,那我就帮你看一看。”
视线移开放到了青青的身上,他打量了半晌,然后用手撑着下巴说道:“这就是青崖海里的那位姑娘吧?昨天的事儿我可是听说了,赵三金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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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走上了神虚的道路,我真不知道该夸他有胆魄还是太鼠目寸光了一些。”
徐公子走到青青身侧,像那日打量宁北一样在转着圈的打量她:“初步判断,是人。”
他诧异说道。
宁北和秦长鱼没有说话,青青虽然不喜欢有人这么打量她,但来之前宁北已经有了吩咐,于是也只能站着不动,但那张俏脸却蒙上了一层冰霜。
虽说院长大人在平原上为宁北背书,说了句从来如此,就对吗之类的话。
可青崖海里硬生生钓出了一个大活人,这件事还真就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就连徐公子,也感觉很有意思。
过了一会儿,徐公子停下了脚步,走到水缸上捧起了一把水随意的洗了洗脸,但却因为冬天的水太冰而导致他一连打了好几个冷颤。
将身上披着的衣服紧了紧,然后看着宁北问道:“你想让我看什么?”
宁北问道:“她能修行吗?”
徐公子答道:“她一直都在修行。”
“一直都在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