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石符有些不好意思,“我镇压的这片天地中罗睺传人并没有彻底湮灭,那个时候我恐怕绝大多数力量都要用在镇压他身上。”
果然如此,刚刚在南天门上观看九灾十厄反扑的时候,他就对这种情况有所预料了。
即使自己找到了镇眼之物,但是只要没有办法彻底解决这个世界的九灾十厄之祸,就没有办法轻易取走这件事物。
他转念思考了一会儿,“你既然是先天灵宝,是不是同样可以从时光的未来出手。”
未来?
太极石符有些疑惑地看向李长青,随后祂醒悟过来,怪不得小老爷现在实力低微,却敢逆反先天,原来是借助这般奇思妙想。
“若是您可以勾连未来时空,我确实有能力于未来出手。”
确定了这件事,李长青就放下心来,他静静坐在两仪微尘大阵之中,这段时间不准备离开这里,而是借助太极石符这件先天灵宝,继续完善自己的开辟之法,并且学习两仪微尘大阵这门洪荒奇阵。
······
荒古大阵之外,一道道神念纵横,从这方天地各处探索过来,等到两仪微尘大阵重新稳定下来,他们开始互相交流。
“格老子的,这大阵怎么直接转了起来!”
征南将军孙耀祖神色郁闷地说道。
作为天下守将,他自然希望局势越稳定越好,但是现在天地大劫,各方势力涌动,连荒古战场都出现了巨大的变化。
他独自思忖道,“长青那小子绝对有脱离这方世界的办法,要不然这次他大劫过后,就让他带着我家小子先跑路?”
“我留下来撑一会儿,也算是报答先帝知遇之恩和天后赏识之恩,一旦事有不协,我再跑路?”
“孙大将军不是号称草没根吗?”
一个声音阴沉沉地笑道,“这两仪微尘大阵重启,重新开辟微尘世界,其中新诞生的灵材数不胜数,孙大将军何必在外逡巡?”
“你这条老泥鳅再挑衅我,信不信我直接引兵堵住你的北极海。”
孙耀祖恶狠狠地说道,眼前故意激怒他的是北极海龙君敖光,对方似乎知道自己会死保李长青那小子,所以最近一直跟在自己身边,阴魂不散。
敖光没有说话反讽,他现在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看住孙耀祖,等敖真的布置成功,他们龙宫夺取了龙门这件功德灵宝,再慢慢争夺天下。
他目光重新落在荒古战场中,这荒古战场变化绝对有原因,但是两仪微尘大阵威名太盛,不确定接下来变化之前,谁也不敢亲自进入,看来只能够派紫府真人小心查看了。
······
东海近处的一座水晶宫中,刚刚逃回来,惊魂未定的敖烈,敖垚两兄弟,第一时间就通过天一真水符箓联系了自己的父王。
一座幽深的水府之中,敖真身穿龙袍的身影浮现,冠冕上的珠帘散发着一重重浩瀚的水行之力,将他的面目遮挡。
“什么事?”
敖真开口询问道。
敖垚恭敬地说道,“我們在荒古战场中遇到了长青道人,无头尨出手擒拿,但是对方不知道使出了什么手段,让两仪微尘大阵出现变化,他们两人都被卷入了大阵之中,失去了消息。”
对面的敖真睁开一双幽深,注视这敖烈和敖垚两兄弟。
敖烈被看得惴惴不安,忽然,他悚然一惊。
不对,自己两人被天一真水符包裹住逃了出来,敖垚怎么知道是长青道人引发的两仪微尘阵变化?
敖真缓缓开口,“那长青道人果然不凡,居然有办法引动两仪微尘阵的变化,太乙门研究了这么多年,也不过是推演出了一些旁门左道之法。”
“你既然都有办法逃出来,他想必也一样。”
敖真似乎不是在和自己儿子说话,而是和另外一人在说话。
‘敖垚’嘿嘿一笑,声音变得苍老诡秘,“你倒是狠心,居然将自己的儿子送来李代桃僵,让我从两仪微尘大阵中脱困。”
一旁的敖烈冷汗涟涟,他没想到自己的父王居然一开始就是这么谋划的,怪不得没有和他们过多解释,只是让他们持有天一真水符道断龙山。
怪不得无头尨脱困之后,没有想着立刻离开荒古战场这个束缚他无数年的地方,而还想着争夺机缘。
原来只需要我和敖垚逃出来,他就逃出来了,九灾十厄怪不得是天下至凶。
“你怎么确定那长青道人没事?”无头尨询问道,对于长青道人最后如何引动两仪微尘阵的变化他根本理不清楚头绪。
但是两仪微尘阵本身是用来克制九灾十厄的,再加上李长青的四德之身,这似乎是冥冥之中的天意,他和长青道人就是道敌,只有一人能够活下来。
所以铲除长青道人是他必须要做的。
敖真的语气依然不变,“龙口渡捉妖司神位没有变化,长青道人自然已经脱困了,你有李代桃僵之法,他当时既然敢引动两仪微尘大阵变化,自然也有这边秘法。”
无头尨赞同敖真的说法,大家都不是蠢货,那长青道人最后既然敢死中求活,必然有着相应秘法。
他之所以没有直接逃跑,就是怕自己以恶念寄生于他,因此用两仪微尘阵来消毒,斩断自己的恶念。
无头尨还想要开口询问,敖真突然打断道,“好了,这件事有利有弊,你虽然损失了更多的力量,但是长青道人也会对你放松警惕,让你在有机可乘,我已经联络好瀚海鬼王,布置下了绝杀之局,到时候引出长青道人,你再出手就行了。”
敖真语气已经明显不耐烦,他挥手直接打断了两者之间的联系。
不对劲,无头尨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敖真似乎对两仪微尘大阵的变化太漠不关心了,难道他早就知道长青道人会引动大阵变化,这一切都在他算计之中?
无头尨转头看向旁边的敖烈,“敖真最近有什么变化吗?”
敖烈此时对无头尨有着一万分戒心,根本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这上面,现在只想要快点离开他身边,找到佛道高人替自己检查身体,以免被莫名其妙地替代了。
想到无声无息间作为祭品的敖垚,他生起兔死狐悲之感,“阁下和父王算计精深,我修为浅薄,哪里看得出来。”
说罢,他化作一道蔚蓝色流光,离开了水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