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禾有丝无措,把花重新塞回傅秦淮怀里道:“你在这乖乖等我会。”
随贺伍一出了办公室。
傅秦淮垂眼看怀里的花,移到李禾的办公椅上怄气,两巴掌轻轻地拍绑在花束表面的塑料模,心里嘀咕:
看到没,亏你长这么漂亮,现在连你也不抵用了。
贺伍一脚下似有风,直直往胡姨的病房去。
李禾在后边快步跟,微喘气。
老人上了年纪早上醒得都早,胡姨这几天情况尚好,脸色看得红润,靠墙坐在病床上,一双眼睛眯成弯月牙,苍老的嘴角展露丝慈祥。
胡姨唤她小名:“苗苗。”
李禾应,贺伍一同样展开笑颜。
“小贺。”
“胡姨最近身上有没有不舒服?”
李禾坐到她身边,习惯地捧住她的双手,最近自己没在医院,胡姨又不爱拨电话,因为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许久没过问胡姨。
“好。”胡姨拍拍她的手。
“最近吃饭也吃得好,小贺回来后有空还能推我在医院后门的花园逛逛,小资生活不比你外婆差。”
胡姨开着近人的玩笑,李禾倒想起来自己好久没跟外婆联系,小老太婆也不主动给自己个电话,想必打扑克的钱还没输光。
唉,敬老院的扑克高手还是太少。
胡姨转道正经起来,语气关切:“你工作要注意休息啊,我听他们说你前些天休假了,想着等你回来我问你,咋了?身体哪儿不舒服了?”
“嗯嗯,会的,没有哪里不舒服,睡觉睡少了而已。”李禾几言打掩护糊弄过去。
胡姨看她会儿,见她眸里轻松还掺分愉悦,才叹口气勉强算作相信。
“我怕你是为我的事过分操心。”
气氛似乎沉重起来,李禾加重了手里的力道,半晌憋不出话,不自觉地开始咬唇。
贺伍一接过话茬,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胡姨您别担心,我们在,您绝对不会有事。”
好一派正人君子好心肠的样子,是个人看了都会感动。
此时李禾却说不出话。
胡姨笑道:“有你们在,我肯定放心的,平常好好休息……小贺,你多大了?”
贺伍一哭笑不得:“二十八了。”
胡姨:“诶,正正好比我们苗苗大一岁咧。”
有关说媒的话匣子,上了年岁的老人简直天赋异禀。
胡姨缠上贺伍一开始了最不易让人察觉式地查户口。
你家现在几口人呐……
住哪里呀……
有没有女朋友呐……
诶!还单身?我们苗苗就不错咧。
贺伍一无力地向李禾投向求救的目光,李禾默默地离远床位,摆摆手示意贺伍一陪胡姨聊聊。
总之,就是自己此时找准时机开溜。
她第一反应就往办公室返回。
到了门口,趴在桌上歪着脑袋睡着的人儿占据她全部视线。
她尽力让脚跟先沾地面,落到他旁边。
傅秦淮露出半张脸,棱廓分明的下巴,大概他是梦见了什么,眉微蹙着,怀里还紧抱住卡罗拉花束不放。
心软下半截,他的头发乌黑细软,手摸着很舒服。
胸腔间又很不舒服地荡漾起来,她再一回没自制力地弯身靠他很近。
她觉得自己简直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