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点头,他们初来只是觉得那孙公子死状怪异,如今倒是有些眉目了。
“而且,你一个女子,担心自己夫君即便是在吞服了迷药浑身乏力的情况下也还是能够反抗,便将他胳膊两侧缠上屋外扫地的长柄扫把,这样再诱他去水边,才可以让他的双手完全没有用武之地。”
“那公子被捞出时身上衣服的皱褶,就是你捆绑了绳子而形成的绞痕。”
孙夫人听到这里,嘲笑的哈哈大笑起来。
“我听闻过宫主您的聪慧,只可惜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会什么法子,让那水停止冻结?”
于鸢心中差点想翻个白眼,但还是忍住了。
“夫人可还记得我那日下厨所做的鱼?”
此话一出,两个衙役都不免投来了异样的眼光,这宫主路子真野,人家没了丈夫还主动给人家做一桌席?
看孙夫人点头,于鸢又请来了那日见到的厨娘,询问她是否对厨房缸中的水动过手脚。
看厨娘慌乱的摇头,于鸢这才重新将目光集中到孙夫人身上。
“您当然有办法让水化冻,只要多加些盐便可以了。”
看着孙夫人沉默不语,于鸢向众人解释道。
“我那日与夫君初次尝到的菜腥咸不已,后来去了厨房,我还以为是厨娘年事已高味蕾退化了,便想着自己随意做点吃的,如此大家身上暖和,肚子也饱了,才可接着忙活。”
于鸢回忆着,“只是我错怪了厨娘,因为厨房缸中用来炖菜和防止干锅用的水,也都是咸的发苦的。”
她看着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少女,不忍心的闭了闭眼睛,还是说出。
“那么你就是已经决定好了,不管是家中的任何一个地方,你都已经做好了让孙公子那样死去的准备。”
被戳破了长久以来的计划,孙夫人不朽不恼,她看向那个虽然稚嫩但却格外有灵气的宫主,心想着与她有过交集也不算是太糟了。
至少,她曾经只因为自己假装的一句话,便专门找过来提醒和安慰自己。
她面色平静的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丝毫不顾地上夏琳是如何的动作,只是淡淡的讲述她这些年的生活。
许是口渴了,她走回主桌边坐下来,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入口苦涩的味道,她却尝出那一点回甘。
“我救了他,我以为我做了一件善事,却不想,那只是我噩梦的开始。”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出嫁的欣喜,盼着夫君回心转意的殷切,学习看账目的辛苦,看到自己夫君和别人翻云覆雨的崩溃。
她说了很多很多,泪水也模糊了眼睛,她看向夏琳,朦胧间像是看到了那个依然单纯善良的好友。
“抱歉了,小琳。”
她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随着她嘴角源源不断涌出的血,慢慢倒在了一片惊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