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玄凝神,他牵着司无眷的手紧了紧,道:“有我在。”
司无眷心下安静了不少,她点头,又随着北玄一点点前进,再凝神去听什么的时候,却又听不到了。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真正走进了一片黑水泥潭之中,前面水面上漂浮着些许叶片,每个叶片上都点着一盏灯,这种地方的植物,自然也是假的了,好在泥潭不深,只到脚踝处,再细看去,一个方向有着一块块石头,那也是路。
这里面除了那些灯,叶片,石块,泥潭外,便再看不到如何东西,乌黑一片,北玄走在前方,谨慎走着每一步,又走了一段距离,突然间,前方亮堂了不少。
在一片由着叶片灯烛的光芒照耀中,还有着一道青色的光芒格外耀眼,一道如鸡蛋般的屏障浮在泥潭之上,只是,这个屏障很大,它散发着青色光芒,却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
“没想到,凡界还有这种地方。”北玄呢喃,忽觉手上一松,司无眷松开了自己的走,悠悠走近那道屏障。“阿眷……”
她没有回应。
“阿眷!”
司无眷好似听不到他的声音,她目光悠浊,瞳孔不知是屏障的照耀还是怎的,渐渐变成了青蓝色,她一步步前行,昂首看着泥潭上空之物,声音,有什么声音在耳边响起,很嘈杂,很熟悉。
呐喊声,刀刃声,水鼓声,还有,空灵的回荡,一道道威武振奋人心的吼叫,一道道撕裂迸溅血液的声音,沙尘漫天,不过,那个沙,不像蛮荒的沙,好似在水底的沙。
一滴泪落入泥潭,她不解,自己为何会流泪,更难以清楚,为何这个发光之物明明那般地安静,可她却在这里感受到了一击一荡的回响,抨击着她的心脏。
好生痛苦,是她痛苦,还是这个屏障里面的东西?
“你是谁?”她问。
半许,里面有着什么回应着她,万分空灵,除了她,北玄听不到的声音。
“您忘了吗?”它的声音透着万分的无奈与悲哀,许是想到了什么,它又道:“睡得久了,我竟忘了,那时,您还未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哈……哈哈……”
它笑了,笑得好凄凉,司无眷的心也跟着悲哀。
“什么意思。”司无眷又问道。
“既然您不知,那,便让您看看吧……”
看?司无眷疑惑,青蓝色的光芒照耀了她的眼,将她包裹其中,可奇的是,自屏障内涌出的力量在触及她的额头之时,被另一股力量给弹了回去,司无眷睁大了眼睛,心一瞬间悸动得紧,再看向那个屏障,它好似在急促地呼吸着。
“你怎么了?”司无眷忙问道。
良久,它回道:“您的体内,好似有着什么,呵……竟是这个原因,让您成长这般迅速吗?”
司无眷听得好生迷糊,它到底在说什么,又想表达什么,她体内唯一有的东西,不就是那道封印吗?
“你到底是谁?”司无眷上前几步,忙问它,可它却再也没有回她,就这么安静下去,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觉,“你到底是谁!”司无眷又问了几声,回应她的依旧是那股安静和迸发的青色光芒。
终于,见它真的不再回应什么,司无眷才安静下来,难道,是自己体内的封印将它打伤了吗?百思不得其解,司无眷这才回过头去,迎上北玄焦急的神情,她一瞬间心悸动难忍。
“阿眷,怎么了?”北玄手捏成了拳头,他一拳一拳打在一道透明的结界上,方才,司无眷走了进去,而他则被困在了外面。
“没事。”她轻轻道。
猛然间,身后似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两人昂首看去,是那道屏障,它就如蛋壳碎裂一般,一道道裂痕破开,青色的光芒从里面射出,更加地明亮,更加地刺眼,青色光芒,还有些许银白色的。
“阿眷,这个可能就是他们口中的神物。”北玄道。
神物,不是在等一个小女孩来吗?为何他们来了,她却能靠近,能听见它说的话,难道,神物要等的人,其实是……自己?
司无眷心跳加快,看得屏障一点点碎裂,裂壳一块接一块落进了水潭中去,隐隐间,一道长长的东西漂浮在上空,散发着青白色的光,光芒减弱,他们终于看清了上面飘着的是什么。
竟是一柄长剑!?
司无眷心头激动,与北玄对望,她脸上一笑,一伸手,将长剑御到手中,走出结界,她将剑摆在两手上,这剑身颇长,是一柄细且长的银剑,尽管光芒减弱,却还觉它青光耀眼,剑柄上有些许波浪装饰,长剑执手,司无眷竟觉格外称手。
“天芒?”见着剑柄上方一点一道青色光芒显现了这两个字来,司无眷轻声念道。
“兴许,是这柄剑的名字。”北玄笑道:“阿眷,你终于有一柄适合的佩剑了。”
听及此,司无眷咧嘴笑开,后又道:“你怎知这柄剑适合我?”
“我能感觉到,这柄剑像个活物,即使隐藏了剑光,这剑灵力却极为充沛,与普通锻造的剑不一样。”他沉声解释道,就好像坠玺,那股力量充盈的感觉,是一样的。
“是吗。”司无眷心底欢喜,执剑于手心挥出,剑划过会带上一抹笑青色的光影,御灵力入剑,巧的是,她的灵力与剑的没有一丝排斥,就好像,这剑本来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一样。
难道,他们说等的那个小女孩,真的是她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