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放眼望去,可以看到一具具凶尸在古战场遗迹中缓缓游荡,时而狂风呼啸,出现阴兵过境,杀气冲天,但好像全都看不到他们。
“隐山宗宗门…”
王玄心中早有猜测,拎起手中三眼美人头沉声道:“你不是简单的邪物,事已至此,还是趁早说清楚为好,本官耐心有限。”
白夫人眼中阴晴不定,随即瞥向大殿后方,“那里有座石像,后背封着一幅画,你取出便知…”
王玄点头,率众人来到后殿。
只见一座巨大石雕横倒在杂草之间,虽手臂四肢皆已断裂,却能隐约看出是个妖艳山鬼,身躯婀娜,豹尾利爪,眉宇间竟和白夫人有些相似。
郭守清看着一边倒塌的香炉,眼中震惊,“是封神术!”
她神色瞬间变得凝重,沉声道:“王校尉,事关重大,还请让军士散开,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王玄脸色平静,对着莫怀闲微微点头。
“都散开,就地扎营,探查四周!”
莫怀闲心领神会,立刻指挥府兵搜索遗迹。
他们都是人精,封神术之事牵动大燕国运,永安军府这点小身板,还是远离为妙。
后殿很快安静下来,郭守清先点燃一枚符箓,眼中精光四射查看四周后,才望向白夫人头颅,沉声道:“隐山宗竟暗中淫祀山鬼,但此处已荒废数百年,你是若是山神,又如何能保持神魂不灭?”
白夫人望着郭守清,嘴角露出一丝古怪笑意,“你知道的不少,但却猜错了,我并非山鬼,取出画便知。”
郭守清眼神一凝,纵身来到山鬼石像后壁,先是敲了几下,随后挥掌一击,顿时碎石四溅,出现个长条形暗格。
里面放着个檀木盒,刻满各种符咒,经历如此漫长岁月,竟依然光洁滑润,没有半丝腐朽。
“雷击梧桐木…”
郭守清眉头微皱,打开木盒后取出一张画轴。
缓缓摊开,只见画上是一名白衣女子,在树下巨石上悠然抚琴,落英缤纷,气质温婉动人,竟也和三眼女妖相貌极为相似。
王玄和郭守清面面相觑,彻底迷糊。
“嘻嘻…”
只见三眼女妖眉间忽然一股阴炁飞射而出,落入画中,随即整副画立刻变得灵动不凡。
王玄有种错觉,画中女子竟抬头对着自己嫣然一笑。
“是画魂术!”
郭守清眉头微皱,对着王玄沉声道:“这是画匠门秘术,可将阴魂封于画中,用作正道可封印妖祟,用作邪道,可驱动画魂害人性命…”
正说着,画卷突然嗡嗡震动,阴气白雾四散,画中白衣女子飘然而出,望着二人先是一声长叹,随即摇头道:“诸般算计皆成空,我如今只剩一缕精魅阴魂,你们有什么便问吧。”
王玄眼神一凝,“你到底是何人?”
他能感觉到,这女妖进入画像后,浑身气息顿时衰弱不少,虽神魂依旧强大,但没了形体,无论他还是郭守清,都能轻松斩杀。
白衣女子看了看大殿周围,眼中闪过一丝怀念。
“我之来历,说来也算离奇。”
“许多年前,我本是山中妖鬼,因常年清修,偶尔相助落难的隐山宗弟子,死后被他们供为山神,镇压宗门大阵,逐渐被香火冲淡神魂。”
“末代宗主进入朝堂,取白家女子为妻,夫妻恩爱,宗门兴盛,也算一时风光。但其夫人修炼走火入魔,死后宗主癫狂思念,便动了邪心,暗中请画匠施展画魂术,收敛夫人残魂,藏于神像中,想要借封神术补缺残魂…”
“真是胡闹!”
郭守清闻言眉头紧皱,“神魂之道蕴含天地奥妙,即便修得地仙也逃不过生死,从未听过有人能残魂复生。”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也不理会,继续诉说。
“当我醒来时,外面早已兵荒马乱,杀声震天,可惜神魂尚弱,只敢暗中潜藏,又过了两百年后,这片古战场形成。虽说待在此地也算安全,但终究逃不过天雷一击,为求保命,只得精魂远离,寻求性命之道。”
说着,扭头望向王玄,嘴角满是古怪笑意,
“我为画魂之精,既有白夫人一些记忆,也有山鬼部分回忆,但又不是她们,你说,我是个什么东西?”
听着画魂精魅离奇来历,王玄和郭守清皆是一脸震惊。
半晌,郭守清微微摇头,“我等凡人,即便修成地仙,也不过天地之间一蜉蝣,那能看清这世间所有奥秘,你这来历也算不凡…”
说罢,眼神凝重道:“这些都无所谓,我问你,可晓得敕封山神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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