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span 如今曹正淳再次露面,先不说这个督主是真是假,就算是旁人假冒的,也应该擒下来问个明白,然飞鹰出手就是杀招,似乎要将对方一击毙命,没有丝毫留情。
这不得不让贾延怀疑他的野心。
另一边。
飞鹰见无人上来帮忙,也只能咬牙硬拼,体内真气全都汇聚在铁爪之上。
这是他的必杀绝招,平日练功的时候,就算是用顽石精铁铸造的假人,在这一爪之力下也会穿胸而过,变得粉身碎骨。
可是,他现在面对的并不是假人,也不是顽石铁块,就是普通的血肉之躯,按理来说他轻而易举就能将人撕碎。
但他却没有丝毫的把握。
曹正淳神色自若的坐在椅子上,脸上依然挂着轻笑,眼看那只寒光闪烁的铁爪,已经到了自己身前,曹正淳才缓缓抬起手臂,指间真气凝聚,在铁爪上轻轻一敲。
铛!
一声钟鸣般的巨响传来。
铁爪飞鹰整个人如遭雷亟,顿时向后倒飞出,仿佛是断了线的纸鸢,身形难以自抑,手臂上的铁爪也被震碎,化作满地碎片。
砰!
铁爪飞鹰身形落地,直接撞碎了一排长椅,还有几张硬木桌子,口中鲜血狂捧,挣扎了半天,也没有站起来。
“督主!”
看到曹正淳这一手。
贾延等人脸上不由露出惊喜的神色,他们跟随曹正淳多年,都是他的心腹,也曾修炼过天罡童子功,对于这门功夫再熟悉不过了。
方才曹正淳击飞铁爪飞鹰所使的武功,正是东厂历代相传的天罡元气,独此一家,别无分号,而且能在这门武功上有如此造诣的人,除了曹正淳之外,不做第二人想。
“督主,您没有死。”
路小川跪伏到曹正淳的旁边,就像是受欺负的孩子,突然看到了家长一样,忍不住哭出声来。
“好孩子,都起来吧。”
曹正淳笑着把他们扶起来,道:“本督自然不会那么容易去死,否则你们这些小兔崽子,还不得让人给欺负死啊。”
“现在本督回来了,保证没有人敢在欺负你们,六扇门也好,锦衣卫也好,以后还得跪伏在我们东厂下面!”
曹正淳的言语虽轻,听起来却充满了十足的霸气。
“督主,飞鹰他……”贾延迟疑了一下,道:“飞鹰可能只是心急,还请督主看在他一片忠心的份上,饶他一命吧。”
“呵……”
曹正淳抬起兰花指,摇头道:“你们啊和本督一样,都让这个畜生给瞒在鼓里,欺骗了这么多年,他根本就不是我东厂的人,而是护龙山庄派过来的密探卧底。”
“什么?”
听到曹正淳的话,几人都大惊失色,不由得面面相觑,似是不敢相信曹正淳的话,铁爪飞鹰加入东厂多年,尽心尽力,也曾杀了不少护龙山庄的暗探。
可到头来他竟然也是护龙山庄的人!
他们自然不会怀疑曹正淳的话。
回过神后,路小川直接怒叫一声:“阴险小人,受死!”
随即聚起阴风掌,飞身横纵过去,想要一掌拍死铁爪飞鹰。
“等等……”
就在铁爪飞鹰闭目等死的时候,曹正淳突然叫住了路小川。
“督主是嫌这么杀了他,太过意便宜他了吗?”
路小川回过头。
闻听此言,铁爪飞鹰心底就是一颤,对于东厂的狠辣手段,他再了解不过,即便是铁打铜铸的汉子,也熬不过那诸多酷刑,与其落入东厂手中受折磨,还不如自己了断来的痛快。
想到这里。
铁爪飞鹰举起手臂就向自己的顶门落去。
“想死?没这么容易?”
曹正淳冷笑一声,右手一挥,天罡元气如风掠过地面,先前被震碎的铁爪,顿时化作一片寒光,朝着飞鹰席卷而去。
就听得一声惨叫传来。
铁爪飞鹰挥掌自尽的手臂,竟被那些寒光碎片齐肘斩断,伤口处的鲜血如泉喷涌,路小川见状,屈指一弹,封住了他身上的穴道,免得失血过多而亡。
“姓曹的……要杀就杀……折磨人的不算好汉……”
铁爪飞鹰强忍着剧痛,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起来,额头上布满了冷汗,眼中却没有丝毫恐惧之意。
反正无非就是一死,与其做那等痛哭流涕的恶心模样,还不如坦然受死,堂堂七尺男儿,又岂能让那些阉人看轻。
曹正淳却笑道:“我们东厂的人都是太监,本就算不得什么好汉,折磨死你又有何妨?”
说着。
曹正淳再次挥手,又是一道寒光闪过,直接从飞鹰小腹下七寸掠过,腥臭的鲜血顿时流了一地,路小川也屈指轻弹,封住他小腹上的穴道。
“曹阉狗!”
铁爪飞鹰面容扭曲的怒声暴喝,想要强行出手拼个玉石俱焚,却苦于那撕心裂肺的剧痛,无法凝聚体内真气。
“好了……别叫唤了……”
曹正淳摆摆手,掩住口鼻,对身旁的贾延说道:“你找几个人把飞鹰送回护龙山庄,毕竟他是铁胆神侯的人,我们不好随意处理。”
“是,督主。”
贾延走出当堂。
过不多时。
几个太监走了进来,把铁爪飞鹰抬了出去,贾延还顺便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几粒丹药塞进铁爪飞鹰口中,免得他中途死掉。
铁爪飞鹰此刻已经是气若游丝,有进气没出气,鲜血洇红了地面,被几个太监扔到马车上,就往位于城外西郊的护龙山庄而去。
沿途道路颠簸。
铁爪飞鹰中途醒转了数次,可很快就又晕了过去,与身上伤口传来的痛楚相比,更多的还是心灵上的痛楚。
他对于东厂的阉人向来瞧不上,却没想到自己也成了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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