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意思完全相悖,往往使人更加模不着头脑。
石龙虽然通晓道门之理,可也不敢随便修炼,万一走火入魔,武功练不成不说,连自家性命都难保住。
好在书内还有七副人形图,姿态无一相像,并以各项各样的符号指引,好似描述了某种内息的运行法门。
石龙曾按图索骥,试着修炼过几次,结果却险些走火入魔,内力在经脉中疯狂流窜,如野马般不受控制,若不是他功力深厚,勉强制止住了内息运行,早已成了冢中枯骨。
三年来,他与此书朝夕相对,却仍是一无所得,就像一座宝山摆在眼前,却始终不得其法进入其中,如百蚁抓心,难受至极。
“难道我真的与这长生诀有缘无份吗?”
这一天,石龙正在潜心参悟长生诀,脑海中突现一股警兆,怎么也没法集中精神,正沉吟间,一声轻咳,兀地自庭门外传进屋中。
石龙忙把长生诀合上,脑际闪过无数念头,最后轻叹了一口气道:“贵客既然大驾光临,还请进来喝口热茶吧!”
他自问也算是一流高手,莫说是有人来到门外,就算自百步之外而来,他也能清晰的听到对方的脚步声,运功之时,耳目更是灵光,即便是百步外虫蚁爬过的声音,也别想瞒过他的感知。
可如今,对方已经来至门外,他才生出感应,便可知来者的武功,已到了顶尖高手的境界,如果对方一直收敛气息,自己恐怕也未必能发觉对方的形迹。
等了片刻,看门外没有声音,石龙眉头一挑,探手将长生诀揣入怀中,旋即一掌轰出,震碎门窗,身若翩然惊雁,纵飞到庭院之内。
抬眼望去,就见一个身着玄衫的道人,背对着他而立,星月光辉笼罩在身,给他的感觉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虚无缥缈,气机也如羚羊挂角般无处可寻。
隋,大业十一年。
自从隋炀帝杨广即位后,改元大业,以北统南,所下的第一道旨意,便是命人开凿运河,贯通南北水路。
若说此举,本来也算利国利民的大事,无论在军事上也好,或者经济上也好,均有确切实际的需要,一旦运河开凿出来,南北贸易将会畅通无阻。
可杨广除了开凿运河外,又穷奢极欲,大兴土木,命人广建宫室别院,沿河遍植杨柳花草,四出巡辛,滥召兵丁,广征苛税,弄得百姓苦不堪言。
乃至于民间盗贼四起,各地豪雄门阀,纷纷揭竿起义,自立为王,再加上杨广此人好大喜功,刚愎自用,远征高句丽之时,轻敌冒进,三战三败,使得数十万精锐,命丧辽东,埋骨他乡,根本无力平叛。
大隋早已不负昔年万国来朝的盛况。
此外,杨广为了永久拥有权势,又效仿秦始皇帝,妄图寻那长生不死之道,命禁卫总管宇文化及,带领麾下禁卫行走江湖,寻找传说中的奇书《长生诀》。
此时天尚未亮。
苍茫之下,运河宛如一条恢弘的白龙,蜿蜒纵横,贯通了南北大地,似在昭示着大隋那强盛的国力。
五艘威武的巨舰,从远方行驶而来,灯炷映照如昼,使得漫天星月亦黯然失色。
一个年在三十许间,身形高瘦,手足颀长的青年,在战舰指挥台之上,负手而立,极目运河两岸,旁边还倚着一口虎头金刀,散发出噬人心神的气息。
青年脸容古挫,神色冷漠,身上隐隐透出冰寒气劲,一对眼神深邃莫测,予人狠冷无情的印象,但亦另有一股震慑人心的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