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道人来又去。
他们来之前,屋中的气氛很欢快甚至有些暧昧。
可现在这些气氛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的冷冽与沉重。
风无痕又喝了一口酒。
这口酒已没有刚才的柔情蜜意,只有冷若冰霜。
公孙兰还是没有说话,风无痕也没有说话。
屋中寂静的可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公孙兰长叹一口气,道:“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王府卫士会出手帮你解决那些麻烦,他们出手并非是王爷或者世子的命令,而是叶孤城的命令。”
叶孤城是世子的老师,在王府地位非凡。
风无痕只说了一个字:是。
公孙兰又道:“所以,你已打算和叶孤城交手?”
风无痕淡淡道:‘其实你应该明白的,我与叶孤城只要见面,就注定会有一战。’
公孙兰的确有这种感觉。
她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很不舒服。
公孙兰沉声道:‘你也与西门吹雪见过,为什么你不与西门吹雪一战?’
风无痕道:‘西门吹雪是西门吹雪,叶孤城是叶孤城,他们是两个不同的人。’
“他们岂非都是剑客?”
风无痕道:‘他们纵然都是剑客,可却有一点不同。’
“哪里不同?”
风无痕道:“西门吹雪身在红尘,但叶孤城已飘出红尘,这是他们的不同。”
公孙兰道:“西门吹雪身在红尘?”她很不解。
风无痕淡淡道:“若非身在红尘,又怎么会纵马三天三夜,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去杀一个不认识的人呢?”
西门吹雪的这件事,公孙兰当然也知道的。
公孙兰道:“因为他是个正义的人。”
风无痕道:“他的确是,可也正因为他是这种人,所以我无法对他出手,我既然无法对他出手,那么他自然也无法对我出手,所以我们之间暂时还不可能一战。”
公孙兰道:“叶孤城不一样?”
风无痕道:‘他自然不一样。’
“难道他不是正义的人?”
风无痕道:‘他或许是,或许不是,可这一切却都已不重要了。’
“为什么?”
风无痕道:‘因为他已飘然于世外,他心中只有剑,而当我与这样的人遇上,那么就已没有什么理由拒绝与他一战了,现如今更没有理由了。’
公孙兰当然明白风无痕的意思。
昔日,风无痕拒绝与叶孤城一战的原因,是为陆小凤处理绣花大盗的事。后来风无痕为了找出绣花大盗更请叶孤城帮忙,而许下的条件,便是与叶孤城一战。
风无痕、叶孤城这种人最重视承诺,既然许下承诺,又有心一战,又如何能拒绝交手呢?
这场决战实在已不可避免。
公孙兰从内心不愿意接受这种结果。因为她已发现他对风无痕的感情已越来越炙热,越来越强烈了。
正是因为这种炙热强烈的情感,所以公孙兰才没有法子心静如水,冷眼旁观。
人都是有情绪的,公孙兰极少有情绪,可现在却不得不有。
但是,公孙兰却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公孙兰终于冷静下来了,她道:“看来你和叶孤城已势必一战,这一战绝对无法阻止的。”
风无痕道:‘除非我死或者叶孤城死。’
这显然是没有什么人能做得到的。
公孙兰道:“我也用剑。”
她的这句话说的很突然,没有任何征兆。
公孙兰双眼发光的看着风无痕。
风无痕低下头也望着公孙兰,道:‘所以你也想观看这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