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之后,刘伯变指为掌,手腕倾翻,在叶长达的后心位置一扫。
只见叶长达身体一震,一股腥臭的黑血,从口中直接吐在了地上。
叶菀连忙取出随身的手帕,将地上打扫干净,又担忧的看着爷爷。
刘伯慢慢收回手掌,站起身,对叶菀说道:“莫要扰他,片刻后就能醒转。”
数分钟后,叶长达脸上的红光慢慢消退,整个人的气息也逐渐平稳了下来。
刘伯把住他的脉搏,一番检查后,点头道:“行了,没事了。”
叶菀急忙跪坐在叶长达的身边,轻轻推着后者问道:“爷爷,你怎么样?”
叶长达长出了一口浊气:“好多了,就好像身体里的一块大石头,被搬走了。”
说完这话,叶长达双手撑地,双臂发力,额头上青筋爆现,在叶菀不敢置信的注视下,前者居然在无人搀扶的情况下,慢慢站了起来。
叶长达的脸上浮现出欣喜的表情,仿佛就像得了绝症的病人,得知自己已经痊愈一般。
刘伯看了他一眼,说道:“大病初愈,宜静养,毋动气。”
叶长达连忙坐回到轮椅之中,开口道:“是,恩公。”
刘伯从怀中取出一叠折好的纸张,放到了叶长达的手中。
后者不解:“恩公,这是何物?”
刘伯:“这就是『寰清九正吐纳法』的后半部,和那前半部加在一起,就是正一道当年的秘传法门。”
叶长达激动的浑身颤抖,也不顾身体虚弱,双手用力一按,直接从轮椅上倒了下来,双膝跪在刘伯的面前。
“多谢恩公再造之恩!但有差遣,小人必将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叶菀见状,也连忙跪伏在了叶长达的身边,向着刘伯深深的把头埋了下去。
刘伯不耐烦的摆摆手,让他们起来。
叶长达没有起身,而是感动的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因为,他深深明白这炼气秘传的意义。
如果刘伯赐丹,仅仅让他重获新生,恢复健康。
那么赐书此举,就等于让他重新拿到了失传数百年的门派秘传。
有了这本秘传,他就能弥补当年因为年轻气盛犯下的被逐出师门的过错,重新回归门派之中。
看着爷孙二人还是跪在地上,不肯起来的模样,刘伯也恼了,走向电梯,打算直接回去。
叶长达见状大惊,想要撑着站起身来,却不料身体孱弱,实在动弹不得。
于是,他急忙朝叶菀说道:“菀儿,你去帮我送一送恩公。”
叶菀点头,爬起身,跟上夏小海的步子,急忙去追那刘伯。
在电梯中,站在夏小海身边的叶菀,偷偷看了一眼刘伯,想要开口说话,却终是不敢。
电梯下到一楼。
此时的华池大厦已经恢复了正常营业。
整个大厅里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
拍卖藏品的、注册登记的、业务洽谈的,形形色色的人将整个大厅挤得满满当当。
一楼保镖看见叶菀一行人的出现,连忙帮其开出一条通往出口的道路。
走在通往大门的路上,夏小海四处张望之时,居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云海大学的何教授。
何同方拿着一卷画轴,正在前台处,和一位身穿黑衣的工作人员争论着什么,根本没有在意周边发生的其它事情。
顺着夏小海的视线看去,叶菀轻声问道:“怎么了?看见熟人了?”
夏小海轻轻嗯了一声。
叶菀又看了眼夏小海,找来身边的一名保镖,让后者去打听情况。
不多时,负责打听的保镖回来了,朝叶菀汇报道:“那人叫何同方,是云海大学的教授,这次过来想要拍卖一副徐渭的文清小字,鉴定师给了价,何先生不满意。”
夏小海皱起眉头,他如果没记错的话,何同方可是将那些道学家的字画当成珍宝一般在收藏,为何会跑到这里来卖画?
时刻在关注夏小海的叶菀,轻声问道:“那位何教授是你的朋友吗?需不需要帮他一下?”
夏小海摇头道:“不需要,随他去吧。”
又向前走了几步,夏小海快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事:“叶小姐,我之前让您帮忙调查的事情。”
叶菀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今天晚上你到这里来。”
夏小海:“今天晚上?”
叶菀:“对,今晚在这里有一场特殊的拍卖会,我们可以边看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