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攻!”
折可求看着冲杀过来的粘罕大军,也知道自己这是被人算计了,顾不得继续和他厮杀,立刻大吼一声便开始了撤退。
“撤,折可久,你断后!”
折家军的穿退,若到了生死之时,这家人亲自断后。
“折家子弟何在!”折可久也知道这个时候到了自己献身了,大吼一声,数百名折家子弟和他们的亲卫就这么站了出来。"
“折家子弟在!"
“为大军断后,死守不退!”
“诺!”
一问一答之间,数百名宋军士卒穿着全军最精良的铠甲,手持全军最为精锐锋利的武器,走到了所有人的最前面。
“杀敌!”
“破贼!”
双方同时发出命令,厮杀之下,折可久被冲杀过来的粘罕一刀就砍断了左臂,不过失去了一条手臂的折可久没有任何的惨叫和犹豫,猛地撞向了他的战马,一刀朝着他的下腹捅了过去。
两人厮杀之下,折可久完全不是这有着大金第一猛将之称粘罕的对手,不倒盏茶时间就被粘罕砍掉了另一条臂膀,然后一刀砍断了脖子。
而折家的数百名子弟亲卫则是拼了命的挡住了金人一炷香的时间,为折可求的逃窜做出了最后的努力。
得到了这难得逃生之机的折可求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希望了,只能舍弃大量的辎重粮秣,然后保存最后的力量打破拦击他们归途的娄宿等人。
紧跟着就冲入了另一条路上的汾州地界。
在汾州开始了死守。
而粘罕在看到对汾州同样久攻不下之后也直接放弃了这折家军的精锐,没有和他在这里死耗,转头继续离开。
看着金人缓缓退去,只留下了娄宿等人看守,折可求身边的另一名副将折可与也充满了疑惑。
“他们就这么走了,难不成他们不要将我等剿灭?”
“粘罕为什么要剿灭我等,将我等全都杀了,他还如何能够钓鱼呢?”
此时的折可求已经有些许的沧桑,连续的战斗已经让他充满了劳累和疲惫之色,但是他仍然要想尽办法的坚持下去。
“将军的意思是那金人想要围点打援?”
“不仅仅是我等,包括太原在内,这粘罕在下好大一盘棋啊。”
此时的折可求忍不住的摇头叹息,看向开封的方向,眼神之中仍然还是坚定之色。
而同样的时间,这金人大营之中也产生了一场议论。
“元帅为何要放过那折可求,只要将折可求斩杀,将这些折家军屠杀在此,那么必然能够震慑河东路的诸多宋人。
等到了那个时候,我等便可全下河东了!”
“杀了折可求?屠杀折家军?你在说什么笑话,你们且记住,这折可求可是本帅看上的将军,定然要将他收降了才是。”
粘罕看着刚刚义愤填膺的完颜银术哥,若非是这家伙和自己一样都是完颜家的族人,他定然要将这个废物给杀了才是。
以前好歹还有些许的脑子,如今可倒好了,就剩下一把子力气了,这金人之中能打的难不成还少么?
完颜银术哥被粘罕这般训斥之后也只能默然不语,想要继续询问却又怕触了对方的霉头。
“大帅,这银术将军的问题也是我等的疑惑,还请大帅为我等解惑。”
最后还是韩企先最为了解自家的将军,知道他这不是在胡闹,他这个问题给了银术哥颜面,更是缓和了粘罕暴虐的脾气。
此时那粘罕还是忍不住的冷笑了一声,然后看向了完颜银术哥。
“你这家伙日后若是还不知道动动脑子,本帅就请自将你的脑袋拧下来。
这河东路本帅若是想要拿下来,你以为谁能拦得住某家?
别说那种师道已经死了,就算是种师道没事,就算是他狄青在世,某家有着绝对的优势也不敢说就不能一战。
就现在这些人,他们也配和本帅交手么?
但是将折可求杀了之后呢?
除了让宋军的士气更加的激昂之外还有什么作用,反倒是留着他,那才是真正的好处不断。
你要知道折可求是谁,太原是哪里,如今河东路只有这两处还在咬牙坚持,白马津那已经是进入了最后的阶段。
我等拿下河东算什么,只要他们不死,我们便可以用折可求拖住河东的援兵。
那种师中,姚古,折彦质等西军老将他们就不能不来,不能不救,否则这大宋最后的那点人心就彻底的散了。
可是现在河东路所有的要害之地已经落入了我等的手中,拖住他们,拖垮他们的辎重,用他们消耗开封的辎重和补给。
然后就可以直接一战而下。
至于折可求,你觉得这天下还有什么事情,能够比说服折可求这大宋名将之后投降对大宋的打击更加的大呢?
你不是说他宋人皇帝有雄心么?
那如果他亲眼看到了他大宋折家背叛了大宋,他可还会相信将门,他可还会相信那些士卒?
折可求的投降,可以让济南等地其他摇摆不定的势力更加的认可我等。
这是我等绝佳的机会,若是失去了这一次机会,我等就真的....后悔莫及了!”
粘罕说的满怀希望,而众人听的头皮发麻。
这就是他们的统帅,大金国左路副元帅粘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