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格岐道:“你是为了援助被焚夏包围的楚军?只身一人往沙漠走可不是明智之举。”
对啊,这条路凶险,谁会愿意进来白白送命,现在走此路的只能是为了给楚军送情报之人,被他拆穿也在意料之中。虞昭没有否认,也不答话。
见她不说话,耶格岐又问:“你为何带着面具啊?女儿家冒死送信是勇敢之举,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虞昭随口答道:“怕晒。”
见她理自己了,耶格岐又问了好多问题,虞昭能敷衍的就敷衍过去,不能答的就沉默。这人还跟他讲自己的事,说他被王叔追杀,父王和母后也负了伤,好在自己引开了人,让他们能争取时间,得援军护送到安全地带。
虞昭想到西番国国王和王后两个慈祥的长辈,不禁问道:“你能确定国王和王后安全?”
他答:“自然,我父王母后很受百姓爱戴的,除了都城权力被控制,其余地方皆是自己人,所以只要他们安全了,不日便可发起反攻……”
只问了他一句,耶格岐却说了一大框话,虞昭提醒道:“口渴会浪费水。”
明明看着是个很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就是话多得很,也不管虞昭听不听,只管跟放鞭炮似的。
听她提醒,耶格岐对她笑了笑,便安静下来,不说话了。行至沙漠中,又是正午之时,太阳照得整个沙海白茫茫一片,虞昭看得头晕目眩,眼前一花,身上使不上力气,不禁踉跄一下,差点从马上摔下来。好在旁边有个人扶着,稳住了。
耶格岐连忙将水递给她,担忧道:“定是中暑了,你们中原的女子向来柔弱,为何你这般有勇气来走这一遭?”
喝了点水,虞昭觉得好些了。目光呆滞答道:“因为比起这苦楚,更加怕遗憾,便有勇气面对了。”
不明就里的答案,耶格岐也不追问,忽见她方才颠那一下将颈上项链晃了出来,定眼一看,耶格岐惊奇道:“你的项链,原是我母后的。”
虞昭这才发现,连忙藏好,却来不及了,听耶格岐的声音微微提高:“你是楚朝的宸妃娘娘?”
想来估计是王后将这项链的去向告诉了耶格岐,虞昭任由他惊讶,也不否认。又听他道:“这便更奇怪了,楚朝的皇妃皆是在深宫里面不许出来的,为何皇帝陛下派你出来送信?”
虞昭只道:“有些事不是王子殿下能打探的,大楚皇妃与百姓,皆受陛下恩泽。能尽力立功之时,谁来都一样,还请殿下不要过问了。”
耶格岐还沉浸在奇怪与惊讶中,倒是安静了许多,待傍晚时分,太阳不那么苦热逼人了。虞昭趁着最后一点光亮飞奔,在夜幕降临之前又行走了好长一段路。看着在营地向导给的图质,若是方向正确,按这速度,应该可以再期限内到达。
晚上又将火升起,或许真的是被白日里的骄阳晒中暑了,身子十分不舒服。天一黑完,大漠的寒气又上来了,浑身说不出来的难受。虞昭裹着毯子坐在火边发抖,耶格岐将水袋挑在火上烤热了给她,喝了两口果然好些。还是抵不住难受肆意布满意识,沉沉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