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胥牟了悟其中关窍,但其中涉及的法门要如何取得?
他知道自己不便再多问,那些法门,就如巫武传承一般,都是氏族的隐秘,哪怕只是被怀疑窃取,都可能会惹上杀身灭门之祸。
“再说你的第二危,乃心脉之危。我知道你这里有蛊,是一种挟制刺客的手段。”她指了指他的心口,“你可能发现了,它其实也在保护着你的性命。你的心脉天生有缺漏,反而是蛊虫弥补了心漏。难怪你刚刚说非不愿,而是不能,老身错怪了你。”
“原来我的心疾是心脉有缺。”他喃喃自语,难怪心疾被断言为心煞,若天生之缺,那血煞和魂煞又是缺的甚么?
“不错,心肝脾肺肾以心为首,心脉有缺,你便断了修炼的前路,要想续路,唯有先治心脉,而且冲心脏之时,必然要惊动蛊虫,到时它发作起来,一样要你性命。”
戎胥牟倒吸一口冷气,他可从没想过真气冲心,会惊动蛊虫,幸好他不曾乱试,“又该如何解治?”
“世间唯有巫医之道可治,可惜老身不擅此道。你在遗迹中曾见过老身的小师妹,你对她也算有示警之恩,她便精通此道,她的祖父,也是老身的师伯,更是此道的大宗师。”
果然,这一危就是心煞之危,甚至炼气都无法避绕过去,兜兜转转十年,恐怕还是要霄妘来救自己。想了想前两危,至少都有解救之路,他的神色稍松。
“但老身最担心却是接下来要说的第三危!”
“难道比心脉之危,还要严重!”他脱口问道。
“正是,第三危乃心境之危。你虽修得贤人之心,将心中的怒恨、悲忧,诸多情绪隐藏压抑得很深……但我看你所用的两种刀法,都是以心绪催动,不断与杀戮融合。而杀性被你以怨恨扎根了心经,以忧扎根了脾经,以怒扎根了肝经,以悲扎根肺经,杀性不断侵蚀各经,这就是我先前所说的诸穴之痛。若非你自幼修习我玄门之法,内心一颗善种不失,感悟了贤人之心,怕早已迷丧本性而堕入狂魔。”
《自然经》中虽然说解了心境,但他总是感悟不深,但如今结合了自身的隐患,他才发现其重要。被自己改良的《杀兽十刀》,其中‘熊拍恨’、‘鹰落怒’、‘蛇盘忧’、‘犀突悲’都是自己最常用的招式,本以为将情绪融入《伏兽杀刀》从而领悟刀意,是自己最骄傲的武道成就,如今看来,这种驾驭情意的招数,根本是双刃剑,伤人更伤己。何况自己还有《血刀诀》,血杀都曾提醒过,要炼血刀需修魔心。
“这一危也该有解治之法吧?”
“唯有舍弃,而后炼心!”
戎胥牟闻言叹了口气,“晚辈身在血海地狱,生死崖边,这些刀法是我赖之生的依仗,实在无法舍弃!”
“这就是老身最为担忧的原因,你舍弃不了的不是你的刀,而是你的心!你的刀法精妙,是无数人生死沙阵打磨出来的,老身本不擅长与人争斗,更无此等武功与你替换,只能助你炼心,对抗魔心。”
“您能助我?”他黯绝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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