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面已经一片黑暗,只有他的气息火热的覆盖在自己身上。
“繁星,你有没有看到过我的领带?”他问。
“看到了,我放在我的钱包里,你要拿回去吗?”
“……可以还给我吗?”
“可以……”时繁星摩挲着,从钱包里把那条银灰色的领带取出来,放进了他手里。
先生捧着那条领带,像是得到了失而复得的宝贝,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还好,还好没丢。”
“先生,这条领带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对,非常重要。”
“是很重要的人送给你的?”
“是的。”
“是……女人吗?”
“是。”
时繁星咬住唇,好半晌,才吐出了一个字:“哦。”
先生轻笑:“你这个小脑袋瓜又在想什么?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你母亲?”
“嗯。”先生道:“她已经不在人世了,所以这条领带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时繁星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先生的吻零零星星的落下来,轻柔而温和,像是安抚,又像是亲昵,一寸一寸让她的心都安定了下来。
“先生,我不知道有没有告诉过你,只要有你在,我就觉得很安心。尽管我看不到你的样子,尽管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但是只要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死也不怕。”
“嘘,不许胡说。”先生温柔的轻斥:“我们要好好的,一直好好的走下去。”
“先生,你之前说的你要办的那件事,进行的顺利吗?”
先生叹了口气:“不是很顺利。”
“以你的能力,都这么难办吗?”
先生苦笑:“在命运面前,我的能力根本不值一提,繁星,我有时候在想,命运倒是想想让我怎么样呢?他就像是一个很贪玩的孩子,一次一次的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间,又一次一次把我置于两难的境地。不过还好,你还在,其实我也一样,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很有勇气,再也不会觉得孤单。”
“先生,我今天有点难过。”
“我知道。”
“看在我这么难过的份儿上,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还是很好奇我的身份?”
“也不全是,我只是想知道……”时繁星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问道:“我们第一次在榕城大酒店1231见面的时候你跟我说过,你有过一个深爱的女人,她结婚了,而我长得很像她。对吗?”
“……对。”
“那个女人……是我吗?”
先生的呼吸声陡然间颤抖了起来。
他的唇原本就在她的颈间逡巡,此时也顿住了,只有热滚滚的气息喷在她的颈窝里。
“繁星。”
“嗯。”
“我们做个交换好吗?”
“什么交换?”
先生道:“我回答你一个问题,你也回到我一个,可以吗?”
时繁星点了点头:“当然。”
“是,”先生道:“就是你。”
“……”
“从头到尾,我的心里,都只有你一个人。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是怕贸贸然说出我的心意会吓到你,所以才那样说的。”
不意外。
反而是心中的一个猜想得到了验证。
时繁星点了点头:“好,我的问题问完了,轮到你了,你想问什么?”
“我想问的很简单……你爱我吗?”
“爱。”
“好。”
“就这样?没了?”
“嗯,没了,能从你嘴里得到这个答案,不管我是谁,不管到时候我跟你坦诚相见的时候你怎么选择,我都已经满足了。”
时繁星伸手搂住他的脖子,郑重的说:“先生,我爱你。”
“好。”
“不管你是谁,不管你以什么身份来见我,我都……爱你唔——”
她的唇被猛的堵住了。
先生格外激动,吻的很猛。
他突然笑了起来,十分开怀,发自内心的开怀:“繁星,今晚,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