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语气顿时软了下来,略带歉意道,“陆将军莫要误会我的意思。是我语气重了,你平日辅助太子,已经时尽心尽力,又屡次出手相助,我感激万分才是,又怎会责怪于你。”
她叹了口气,转移话题,“陆将军还是说说,这次来找念,有何要事吧。”
陆拾看了眼周围,会客厅颇大,他们在最中央,周围理论上是不宜有人窃听的。
而风铃别院的两个护院虽在会客厅外守着,但是也故意隔开了一点距离,想必是被关照过,不要偷听主人说话。
顾念身边,除了翡翠也没有带其他人,还有个贴身护卫丁凌,也只是守在门外,没有进来。
这几日风平浪静惯了,非不得已白傲雪也没有出来,而是在自己房间钻研剑术。
听说过顾念身边还有四个金甲绝世高手之后,白傲雪也倍受刺激,剑道上反而又有突破。
翡翠很识相地说道,“公主,我这也听不懂,就不在这里添乱了,还是去外面守着吧。”
顾念点点头,“这样也好,你顺便看看周围情况,别让闲杂人等靠近。”
翡翠点头称是,然后退了出去。
陆拾这下似乎才完全放心,但还是凑近顾念,压低声音了道,“念公主可还是要相救范懿老将军的幼子和长孙。”
顾念表情也严肃了起来,低声道,“那是自然。陆将军可是有新的消息了?”
陆拾笑笑,“这十日在处理左相的事情时候,我也得到了更多的权限,行事方便了不少。所以又进一步确认了钱国老藏匿人质的地点。非常有意思的是,我要处理的其中一个左相余党,恰巧经营管理了钱国老的其中一个府邸,以此为条件我并没有处置他,但是也获得了所需要的第一手资料。”
陆拾看了顾念一眼,继续道,“就目前可靠的消息来源,范懿将军的长孙和幼子是被分开关押的,可能也就是为了降低他们同时出事的风险。长孙范浩,之前和念公主提过,深得钱国老喜爱。下个月,钱国老大寿,在城西烟雨楼办大宴。届时不少人都会出席,范浩也不例外,不过是以钱国老关门弟子的身份。”
顾念露出个为难的表情,“陆将军的意思,莫非是让我在钱国老寿宴上抢人?”
陆拾哈哈大笑,“念公主说笑了,当然以公主魄力,未必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只是钱国老身份尊贵,参与寿宴者,非富即贵,不好对付。要知昔日越王后在时,广行仁政,颇得人心。不似现在这越王妃只知玩乐,不顾百姓死活。世人大多怀念前王后,所以对钱国老更是尊敬有加。再加上钱家本来的势力,越王都不敢轻视。”
顾念突然好奇道,“那钱家和你们陆家相比,谁更胜一筹?”
陆拾一愣,似乎没想到顾念会突然问如此唐突的问题,不过紧接着他嘴角上扬,并没有直面回答,而是婉转道,“若单以钱财而论,这钱家在越国若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便是我陆家也得避其锋芒。但是若论底蕴或是战斗力,那就很难说了。不过钱家年轻一辈之中,并无杰出人才,所以……”
他微微一笑,没有说下去。
顾念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陆钱两家哪怕实力相近,但是钱家后继无人,陆家有他陆拾,将来谁胜谁负就很明白了。
陆拾扯回话题,“不过言归正传。虽然不能明抢,但是可以暗夺。既然钱国老寿宴,范浩必然出席,那么只需在寿宴之前,探明他的暂居之处,寿宴之后,回家路上拦截就行。这一路钱家注意力都在钱老爷子身上,防守必然相对薄弱。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顾念点点头,“陆将军言之有理,但具体这方面的情报还是要麻烦将军查明。”
“这个自然,不过范浩自幼跟随钱国老。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和钱国老的感情羁绊很深,是不是愿意跟公主走也不好说。”
顾念思索了一下,“这个问题不大,反正我们都是夺人了,先绑走再说。到时候交还给范懿老将军,再如何处理,就是他们头疼的事情了,我兑现了我的承诺。”
陆拾忍俊不禁,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然后严肃道,“念公主想法果然与众不同,作风也是痛快,陆某佩服。不过钱国老寿宴,还有些时日。今日我来这里,主要还是谈一下营救范大将军幼子范文的事情。营救他要更麻烦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