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远思索了一下道,“这里虽非王宫,但毕竟是内城,所住者非富即贵。而且还是凤麟君的别院。倘若当真有人敢明目张胆行凶杀人,却未免太不给越国面子了。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也不排除会有些厉害的刺客死士混进来。不过念公主放心。他们百翎卫不在,不还有我们自己的无双飞骑么。今晚我让他们戴甲休息,另外再把巡逻和守卫增加一倍,不会有事的。”
他顿了顿道,“要不晚上我也到你门口去休息吧,我虽然右手暂时动不了,但耳目还算聪明,站个岗还是没问题的。”
这时,白傲雪突然插嘴道,“傅将军,今晚我会守在念公主门外,确保万无一失,不劳将军费心。将军今天还是安心休息,毕竟你刚经过受伤,明天还须陪公主见越王。”
白傲雪这话多少有点私心了。
他对顾念虽不敢有妄念,但是毕竟也不是傻子。
傅远和顾念之间那点小暧昧可还是看得出来的。
他可不希望傅远晚上在门口替顾念站岗,然后站着站着就站到公主房中去了。
虽然说他本不该这般怀疑公主和将军,但是当此乱世,礼崩乐坏,父子相残,兄弟相杀,以下克上之事时有发生,即使发生一些不伦之事似乎也不会觉得奇怪。
傅远看了白傲雪一眼,眼睛微眯。
说实话,白傲雪之前还是鹿池君的门客,傅远和他之间一战之后,并不能说完全心无芥蒂。
不过同为炼剑之人,心意容易相通,以剑而论,傅远还是愿意相信白傲雪的话。
他顿了顿,客气道,“这样也好,有白先生在,念公主当可无忧。我今天也落得个自在,好好休息一晚吧。”
白傲雪行了鞠躬礼,“多谢傅将军信任,定不负所望。”
傅远点点头,又转向顾念,“除了安全问题,明天见越王的时候,越王必然也会问你一些问题。我想我们应该做一些准备。”
“这个我倒是有准备过,在离开吴国之前,父王也交代过不少。我倒是更担心这嫁妆的问题。我们出行之时,父王随了五车礼物,但是听说这次西楚和秦国的使团也都带来了厚礼,只怕会比不过。”
傅远冷哼一声,“我们的嫁妆可不只是五车嫁妆,别忘了念公主您在来此地之前,我已经率兵深入越地三百里了。这三百里地现在都已经如数归还越国,还放了羁押的好些俘虏,这就是您的嫁妆。”
顾念叹了口气,“就是这样,我才担心。之前和亲,他们或是出于无奈。现在西楚和北秦都伸出橄榄枝,越国有了强大的同盟,是否还需要和我们和亲?而之前败在将军手下的那些将领,是不是会借机报复将军。”
“念公主无需太过焦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既然同来都城,自然做好了战死他乡的准备。我们首先气势上不能示弱,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越是示弱,越会被人欺负。”
顾念点点头,“但是听说西楚公主精通女红之术,奇巧之技,堪称天下一绝,我只怕比不过。而秦公主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体系,但他们自千里而来,想必也是有必胜的信心。我只怕自己不争气,斗不过她们两个。”
傅远向前一步,靠近顾念,低头说道,“这一点,念公主更不用担心了。我以性命起誓,生平从未见过公主这般绝色。除非这越国满朝文武都是睁眼瞎,公主绝无落败之理。”
这番话说得异样的温柔,很难想象这声音竟是从这号称千人斩的将军口中说出。
顾念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脸上一红,心跳加速,赶紧把眼神转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