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瑟庄妮抽出武器向着站到最后一刻的猛犸致敬。
巨兽俯视着她,对她的姿态毫不在意。
它只是后撤一步,落下了悬崖。
而悬崖的下方几千尺,就是弗雷尔卓德最大的内陆湖,拉克斯塔克。
“要死!”清脆的冰块碎裂声传进耳朵,瑟庄妮跑到悬崖边无力跪倒,双手攥拳重击地面,已经顾不上疼了。
但猛犸的尸体不会因为她的怒吼就停止下沉,最后滑进了漆黑的水中,不出一天就会被冰封在湖中。
“诶,大不了我再去猎一头海魁虫,那东西的肉不比猛犸少。”奥拉夫安慰她。
“开什么玩笑,上次你去猎海魁虫结果怎么样了?被吃到进肚里一路带到比尔吉沃特,最后不仅没把肉带回来还搭上了一艘狼船。现在海面结冰海豹都难见到一只,更不要说大点的家伙了!”瑟庄妮大声喝道。
“船是被蚀魂夜搞沉的,下次我还去找那些亡灵算账!”奥拉夫嘟囔着闭上了嘴巴,不再招惹气头上的瑟庄妮。
乌尔卡斯看着心情沉重的瑟庄妮,染血的嘴角露出惨笑:“如果我的死能换来猛犸的尸体,我会从这里跳下去。”
“狼不要你。”瑟庄妮站起身,把乌尔卡斯扶到他的坐骑上。“我们会把你带回营地,你会活下来。”
“回去干嘛,我这条腿就算医好了也是废人一个,把我留在这里还能少一张吃饭的嘴。”乌尔卡斯驱动坐骑来到悬崖边,看着湖边座落的阿瓦罗萨村庄。“与其两手空空的回去,我还不如杀进阿瓦罗萨人的地盘,至死方休。”
“你被奥拉夫传染了吗?找死呢。”瑟庄妮其实很喜欢率领骠骑高举刀剑闯进南方低地的这个想法,但是她已经答应了布隆。
“兄弟,不要这样说。”布隆立刻阻止了这种论调,他大声说道:“各位别灰心,其实布隆有个主意,能让你们度过这个冬天……甚至是此后的每一个冬天。”
“什么主意?”奥拉夫问。
“传说奥恩有个大瓮,里面的汤只要喝一口就能让人挺过一整轮季节变换,不怕肚子叫。奥恩用大瓮喂养炉乡的炉户,而沃利贝尔却觉得他对凡人太仁慈,如果凡人随时都能填饱肚子,就会变得懦弱无能!所以他们杀了奥恩的追随者,把大瓮搬到了他们的山头上,而他们那座山顶的天空被大瓮的神力染成了血红。你知道,那可是奥恩的手艺。他的魔法妙不可言,不可能被藏住。即使是失者,也无法掩盖住那样的神力!”
这话要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瑟庄妮会狠狠的嘲笑他,这个传说故事就连哄小孩都不太提起了。但如果是在布隆嘴里说出,又偏偏有几分可信,毕竟他手里拿着可是货真价实的奥恩杰作。
她努力搜寻着记忆,猛然想起她和艾希还没有决裂的时候,曾在失者的领地一起偷猎过。而那里正好就有一座黑石嶙峋的大山,发出冲天的血光染红了天空。
瑟庄妮的心情澎湃起来,但一个问题随即摆在眼前?
她要怎样说服手下人向熊人族的领域进发,直面恐怖的失者?
“奥拉夫,我知道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了,但可能所有人都不会喜欢。”她问。
奥拉夫耸耸肩,“他们不需要喜欢。你是战母,你告诉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去做什么,不用管别的。”
“那你呢?”
“喜欢得要死。”奥拉夫的笑容拉得跟地平线一样长:“既然已经跟它们碰过一次了,再碰一次又何妨?”
问他等于白问。瑟庄妮摇摇头,嘴角上却扬了两个像素点。
不论跪着饿死,或者血洒南方,都不如放手一搏。
只要赌赢了,万代无忧!
看着瑟庄妮接受了提议,旁边的布隆暗自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担忧起来。
“伙计,你这主意真能促成两个部落的和平吗?”
“这是个绝妙的契机,除了瑟庄妮、乌迪尔、奥拉夫这些人,凛冬之爪的大部分人都已在沃利贝尔的恐怖下屈服过,在面对熊人时很难指望他们能鼓起勇气豁出性命。显然,只靠这几个人是无法从熊人手里抢走大瓮的。”
泽尔顿了一下,说道:“但如果艾希肯带着阿瓦罗萨人支援他们,事情就会有转机。只要再次并肩作战,姐妹情谊或许就能得到修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