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背靠大山,前有小溪环绕,院中有大小松树,四季植物,还有大小石头。
环境优美,感觉完全置身大自然。
什么样的身价才能拥有这样一座“世外桃源”
神木泷难以想象。
相比市区,这里盛夏也是清凉的,天然的避暑胜地。
“这里南有高尔夫练习场,西边有疗养院,北边红树林有羽柴家宗祠,东边是世界文化遗产古寺,北边是红树林,东边是樱花树林,这处园子是七八十年代前羽柴家每年避暑住的庄园,我母亲不喜欢市区,现在平时也住在这里。”
羽柴纱罗边走边介绍。
“这里不能再好了,阿姨一定是位非常优雅的女士。”
神木泷附和的说道。
他不知道这次来见家长以什么身份,也不去多问,问肯定是她男朋友。
“小姐,少爷。”
知道女儿和女婿今天回来,羽柴纱罗的母亲吩咐女佣在门口等候。
“母亲茶会来了些什么人?”
羽柴纱罗挽着神木,看向女佣问。
“现在只有夫人,北条夫人和北条小姐等人刚离开。”
穿着灰白色和服的女佣低着头略微弯腰回答。
女佣的一举一动跟古代宫廷和贵族的奴仆无异,让神木泷更加难以适从,就像初入大观园的林妹妹,生怕错走一步路,生怕错说一句话。
“北条夫人是母亲的亲姐姐。”
羽柴纱罗看向神木解释。
“哦。”神木泷点点头小声道:“纱罗,我突然想起件事,第一次来什么东西都没带。”
“没关系。”
羽柴纱罗摇了摇头。
穿过有五十米长的林荫小路,是比学校足球场还大的庭院,庭院中央是一座高雅的独栋别墅。
“带他去我房间洗澡。”
到别墅,羽柴纱罗对女佣吩咐了声先去茶室。
“少爷,请跟我来。”
穿和服的女佣前面带路,登上二楼径直去东边居室。
走进一间充满淡淡温馨气息的干净整洁的和室,神木泷没时间欣赏,直接跟女佣来到洗浴室。
洗浴室有浴池有淋浴,浴池中已经放满了热水。
“少爷请,我去拿衣服。”
“谢谢。”
等女佣出去后,神木泷脱掉衣服先淋浴。
茶室。
沸腾的茶炉冒着白色的气,清新的茶香笼罩了整个茶室。
这会儿茶室只有羽柴纱罗和羽柴纱罗的母亲。
“纱罗,在京都那边过的怎么样?”
穿着蓝色和服的贵妇人,羽柴太太去取来女儿专用的茶碗,点了杯给她递过去一杯茶。
“很好,妈妈为什么不去京都?这里有什么可留恋的吗?”
羽柴纱罗正坐着,双手端起茶杯。
“你不喜欢你父亲,其实某些方面你是所有孩子中最像你父亲的。”羽柴太太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转而问:“跟神木那孩子发展怎么样了?”
羽柴纱罗揉了揉眉心,真难搞。
“怎么,还在考验他?”
羽柴太太只能想到这种可能。
“他还不太能适应阶级的鸿沟。”
羽柴纱罗犹豫了两秒道。
“这的确是个问题。”羽柴太太点了点头继续道:“既然这样慢慢来,越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自尊心往往越强,别太难为人家,小小年纪无父无母怪可怜的。”
羽柴纱罗安静的品茶。
“你被他哪一点吸引了?”
羽柴太太很好奇,什么样的男孩子能入女儿的法眼。
“他的勇敢,他的阳光,最重要的是能给我安全感。”
羽柴纱罗丝毫没有害羞。
羽柴太太轻轻点头。
神木泷的话题到此,羽柴太太又问了羽柴纱罗些京都公司的事情,然后说东京家里的事情,羽柴纱罗则说起这次茶会的事情,羽柴纱罗宁愿聊不感兴趣的茶会也不想聊家里的事情。
俩人正聊着,神木泷在女佣的带领下来到茶室。
他已经换上了一身条纹羽织袴和服,因为不是量身定做的,和服不是特别合身,刚洗完澡的他清新俊秀,美少年浑身散发着特有的阳光般青春气质。
“我妈妈。”
羽柴纱罗伸手介绍。
“伯母好。”
神木泷低头行礼。
“神木君不用客气,请坐。”
羽柴太太温和的说,正坐着微微欠身,抬手指了指座位。
神木泷瞅了眼,紧挨羽柴纱罗坐下。
“那个黑织茶碗是桃山时代千家流茶道创立者千利休传下来的,这个是唐津瓷,这个彩色的是志野彩瓷,据说是十五世纪由志野宗信烧制,这些也都是流传了很久的茶碗,这个是我专用的茶碗,只有我用过,你用哪个?”
羽柴纱罗指了指几只茶碗微笑道。
那些被茶人视为珍宝的古代茶具,在羽柴纱罗看来根本不值一提,她绝不用所谓古代名人用过的茶具,况且古代名人用过,不知多少凡夫俗子也用过。
“当然用纱罗的,那些几百年时间不知道多少人用过。”
神木泷不假思索的道。
那黑织茶碗碗口褪色就知道被无数人嘴唇摩擦过,神木泷用它品茶都没心情。
说完意识到可能说错了。
羽柴太太显然是一位老茶人了,当着她的面嫌弃这些茶具多少有些不敬。
“伯母抱歉,我只是想用纱罗的茶碗。”
反应过来神木泷立即道歉。
“没关系,人个有爱。”
少年的话的确刺痛热爱茶道之人的心,羽柴太太对茶道算不上十分热衷,但有几件茶具她很喜欢,包括这次拿出来的千利休的黑织茶碗,唐津瓷碗,志野彩瓷等,每次茶会饱受客人赞誉。
不过少年的解释羽柴太太听的很悦耳。
“哈哈,我就说嘛,这些茶具不过是历史的废弃物,只是追捧茶道的人盲目喜欢,你先喝我的,我换完衣服给你点茶,妈妈先和他聊。”
羽柴纱罗满意的点点头,扶着神木肩膀站了起来。
神木泷看向门口,目送羽柴纱罗离开。
“纱罗脾气不好,一定给神木君添了不少麻烦。”
羽柴太太看向有些拘谨的少年微笑着说。
“没有没有,我们相处的很愉快。”
其实神木泷不是拘谨,只是不习惯正坐。
跪坐着太累人了,不知道可不可以盘坐。
“纱罗这孩子,因为一些事情从小缺乏安全感,信不过任何人,除了你。”
羽柴太太叹了口气,脸上流露出无奈的表情。
虽然心里对羽柴纱罗有百般不满,神木泷没有当着别人的面说另一个人不好的习惯,尤其当着人家家人。
“纱罗刀子嘴豆腐心,她发脾气时候你别一般计较。”
羽柴太太含蓄的道,给神木泷点了杯茶。
“不会,我只想哄纱罗开心。”
神木泷听出来她的言外之意了,意思羽柴纱罗发脾气时要他忍着甚至服软,当然也间接表明不反对神木泷跟羽柴纱罗交往,暂时是这样,不过这样的豪门家族的话是最不可信的,他们反悔了就一句话,没理可讲。
羽柴太太开心的笑了起来,“女孩子其实都一样,生气了哄哄就好了。”
“其实纱罗生气的样子也很可爱。”
神木泷低了低头含蓄的说,尽量取悦她。
“你也不要怕她,她欺负你跟伯母说,伯母收拾她。”
羽柴太太笑的更灿烂。
怕连告状的机会都没有,神木泷心中腹诽。
接下来神木泷简单说了家里的情况,羽柴太太给他讲解茶道,俩人谈的比较愉快。
换好衣服的羽柴纱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