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皆有生灭,谁也逃不掉,无非是活的长短。”
欧阳玉嘴角抽搐,虚着眼说道:“说的跟真的似的,还是说献祭吧。”
左重明道:“武朝太祖野心很大,他想让武朝江山永世长存,于是在临死前立下一条祖训。”
“凡武朝的历代皇帝,须在命格尚存之际,点燃魂火献祭神器,方可延续武朝国运。”
欧阳玉听得大为震撼,不禁吐槽:“这也太……但凡懂点卜算之术,都不会信这种屁话吧?”
左重明笑了:“你但凡多读一读史书,就知道这话并非虚言。”
欧阳玉嘟嘟嘴,哼道:“就当你说的是真的,所以武皇打算献祭自己?”
左重明风轻云淡的回答:“他可没那么高的觉悟,只不过是弄巧成拙。”
“他借立储之举,欲要扯官僚下水,一劳永逸的铲了毒瘤,可惜点火容易灭火难。”
“等局势越来越乱,甚至无法控制时,他就会动用神器来破局。”
“可他却不知道,神器现在已经出了问题,献祭注定失败。”
前世武朝崩溃那么快,就是因为神器出了毛病,武皇欲要献祭来力挽狂澜,却不曾想丢了小命。
本来武朝就够乱了,武皇又忽然嗝屁,这才导致混乱愈演愈烈,最终无法收场。
“嘶……”
欧阳玉瞪大眼睛,梦呓般的问:“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左重明微笑:“我还知道你左胸下面有颗痣呢。”
“你……”
“到了。”
看着这厮施施然的背影,欧阳玉气的直跺脚,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
嘎吱~!
房门应声推开。
左重明抬手摘下斗笠,默不作声的打量着他们。
五个人,三男两女,都做了精致的伪装,乍一眼确实没有破绽。
可惜他们蹲在椅子上,用小刀片肉等举动,却将其身份暴露无遗。
不过这是在客房里,他们也无须伪装。
见到欧阳玉跟在他身后,桌前的络腮胡壮汉起身,迟疑的问:“阁下便是莲生教的新教主?”
“季长云。”
左重明迈步走了进来,不经意掠过一旁的刘炳辉。
“哈哈……”
一名端着盘子吃菜的光头,忽然笑道:“看来莲生教确实受创不浅,连归元境都能当教主了。”
其余几名蛮人闻言,纷纷附和笑出了声。
刘炳辉看着他们的作态,眉头不禁皱了皱,真是一群粗俗,野蛮,没脑子的蠢货。
左重明眼皮子一耷拉,反唇相讥:“怪不得被派出来送死,看来确实没脑子。”
光头脸色顿时铁青,嘭的踩碎椅子,面露狞色的低吼:“混账,你敢骂……”
“嗬~tui.”
左重明不屑的笑了,甚至还嚣张的啐了口唾沫:“狗一般的东西,本教主站着让你打,你敢吗?”
光头蛮人再也忍不住,捋起袖子就冲了上来:“我有什么不敢……”
“闭嘴。”
络腮胡蓦得出手,一把压在他肩头,冷厉的盯着他。
光头硬着脖子,呼哧呼哧的粗喘:“可是大哥,他……”
“闭嘴。”
络腮胡眯起眼睛,额头处的纹身一颤一颤的,更添几分狰狞与凶狠。
“哦。”
光头畏惧的缩了缩脖子,威胁般的瞪他一眼,默默缩了回去。
“教主见谅。”
络腮胡端起一碗酒,歉意的道:“弟弟没出过门,不懂事,我代他向教主道歉,自罚一碗。”
把酒一饮而尽后,他还翻过来碗,以示诚意。
络腮胡抹了抹嘴,直奔正题:“刚刚我听到教主说,怪不得派我们来送死,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
左重明怅然一叹,反问:“你们知不知道,左重明精通卜算之法,他算出最近有人要杀他。”
“嗯?”
络腮胡眉头皱起,他们还真不知道这个。
左重明继续道:“尽管他不知具体是谁,有多少人,但不妨碍他去请救兵。”
“救兵?”刘炳辉脸色微变,眼中有疑惑浮现。
左重明凝重的说道:“具体是什么来头,我们一时间也查不到,但实力应该有保证。”
“不是我瞧不起你们,就凭一个源海境,几个归元境,想对付他简直是痴人说梦。”
这话可太难听了。
女性蛮人听到这话,阴阳怪气的讥讽:“他只是归元境初期,跟你一样。”
左重明笑出声:“但他在京城独斗二十余名天骄,貌似还赢了,其中还有个蛮人吧?”
“你……”
众蛮人再度被破防,尽对他怒目而视。
刘炳辉轻咳一声,出来打圆场:“教主无需担心,我们既然敢过来,自然有所依仗。”
“你是……”左重明适时露出疑惑表情。
刘炳辉谦虚的拱手道:“在下无名小卒,但跟教主一样,都跟左重明有血海深仇。”
“有仇?”
左重明打量他几眼,皱眉道:“你说话的口音,怎的有股子京味儿?难道你是京城出来的?”
不等刘炳辉作答,他自顾自的嘀咕:“京城的,褐黄色的眼珠……总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