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八一不屑地说:“谁稀罕五十年的,都说了我们要千年人参!”
把头尴尬一笑,“那啥,药效差不多的,反正都是人参。”
吴八一翻着白眼:“没有就别哔哔了,把手机拿出来,我把路费转给你。”
把头收到两千块钱,满意地笑笑,又说:“二位,实不相瞒,张北斗以前是风光过,可此一时彼一时,他现在就是个老废物,你们找他一点用都没有。不如明天我组个队,带你们上二道白河碰碰运气,那一块据说出过百年参。”
吴八一不耐烦了,摇头摆手,“你怎么这么墨迹,得了得了,你钱都收了,快走吧,我们要找的人又不是你!”
把头见谈不成生意,只得扭头走了,故意冷哼一声,“找张北斗?他自己撒尿都困难!”
这时屋内传来一个老人的暴吼,“不见,让他们滚!我这鬼样子,谁也不见!”
那位大姐赶紧走出来,对我们说:“我公公不见客,你们回吧!”
我想了下,问道:“张老先生是不是得了糖尿病?”
我早就注意到院里有样东西,是刚才那小孩拿在手里玩的,正是一根细细的注射器。
我上学的时候,我们语文老师也随身带这个,时不时给自己来一针,那应该是胰岛素!
大姐不耐烦地说:“这事儿整个县城都知道,没啥稀罕的。就因为得了这病,我公公前两年脚烂了,截了肢。你们不知道他脾气有多大,别找不自在了,快走吧!”
我故意大声冲屋里说:“糖尿病在中医里面叫作消渴症,《黄帝内经》里说:肺热伤津、口渴多饮为上消;胃火炙盛、消谷善饥为中消;肾不摄水、小便频数为下消。肺燥、胃热、肾虚并见,或有侧重,而成消渴,缺一而不能成此症。”
大姐听得一头雾水,赶我们,“神经病,搁这儿背医书呢?快走,别在这吵吵了!”
我继续大声道:“张先生,晚辈正好是一名巫医,有一味五石方,虽不能根治,但是能大大减轻糖尿病的痛苦。”
大姐索性把我俩往门外推,这时屋内传出老人的声音:“让他们进来吧!”
“知道了,爸。得,你们进去吧!”大姐懒得再理我们,拾起笸箩,又喂鸡去了。
我和吴八一走进屋子,来到卧室,只见一个瘦弱的老人躺在床上,床边有吊瓶支架,床头柜放了许多药瓶和胰岛素注射剂。
老人盖着毛巾毯,看得出他已经被病痛消耗得虚弱至极,手臂几乎是皮包骨头,身上长出一块块白斑,可能是有一些并发症。
屋内自然也弥漫着一股病人身上那种不好闻的气味,混合着尿骚、药味儿和长期卧床沤出的一股霉味儿。
老人虽然脸色很不好看,但两眼还是有些精气神,不似普通人久病后那般颓丧。
他打量着我们,估计猜出来刚才谁在说话,把目光转向我,不客气地说道:“小娃子,我现在已经是一把黄土埋到脖子,你要是拿我这个病开玩笑,可别怪我轻饶你。”
我抱拳拱手,“张老先生,久仰大名。刚才晚辈在院里说的,我发誓没有半句虚言。在我们村也有不少人得了这糖尿病,这病确实难除根,不过服用我配的五石汤,再结合胰岛素,基本上半月之内可以正常生活。”
我说着上前一步,“可以给您号个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