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歌奇见自己惯用的办法不灵,脸一红,咬牙切齿地用手朝前一指,骂道:“大威天龙,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火,老子现在就把这片鬼林子烧了!”
我拦住他,“章兄弟,冷静一点。放火烧山、牢底坐穿,再说我们还在林子里呢,火一烧起来,不是咱自己先倒霉?”
章歌奇苍白的脸上鼓起一段咬肌,烦躁之下,两颗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然后泄愤似地抽刀砍那些低矮的灌木,骂道:“敢困老子,都给老子死!”
他的斩龙刀比起之前好像又黯淡了些,但是依旧锋利,所到之处,灌木被削平,树枝树叶掉了一地。
我心想,这家伙本事挺大,就是太暴躁了点。
我和吴八一也是连走了三个多小时,实在累得要命,腿跟灌了铅一样。
我就地坐下,沉沉的疲惫感袭来,必须先休息一会儿再计较。
白天走了一天山路,晚上抓怪鸟,然后又是鬼打墙,期间受伤加上高强度使用望气术,我感觉自己的精力已经见了底。
靠在一根长满青苔的倒木上,我也没力气说话了,脑袋垂着,困意一阵阵涌上来。
我揉揉酸胀的眼睛,说:“咱们的精力、体力都快透支了,不如在这睡一会儿,醒了再想办法。”
吴八一挺仗义地说:“小林哥,我之前睡了一小会儿,要不你先睡吧。”
我打着哈欠,“谢谢了。”
说完,我便靠着倒木,眼皮重的再也张不开,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感到身体一沉,睡梦中有根巨大的房梁压在我身上,我拼命挣扎,一惊,醒了过来。
此时,刺眼的光线让我不得不遮住眼睛,缓了一会儿,我发现自己歪在地上,吴八一居然枕在我肚子上,难怪我会做被房子压住的梦。
要不是累到极限了,我也不会睡得这么死,原来一觉过去,天已经大亮了。
“起来!起来!”我把吴八一推开。
“嗯?”吴八一咂着嘴,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睛,“天亮了啊?早上吃啥啊?”
我突然注意到一件事,一拉他,“就知道吃!喂,装蛟尸的笼子呢?”
吴八一被我一拉,又听见我问蛟尸,猛地清醒了:“啥?不见了?我就放在这儿的!”
我心想糟了,不会是被野兽拖走吃掉了吧?
这时从旁边传来一阵大笑,我俩扭头一看,章歌奇蹲在地上,面前放着装蛟尸的篓子。
“在我这儿呢,大惊小怪的。肚子早饿瘪了,这玩艺儿倒可以烤着吃。”说着,他朝我们招招手。
一向嘴馋的吴八一也摇头了:“呃……这种美味我们就无福消受了……小林哥,你身上有吃的吗?”
我身上哪有吃的,只有张富贵叫我带的一小瓶烈酒。
我知道吴八一昨晚吐了,等于三十多小时没吃东西,一定饿得难受。
我看看周围,摘了些野草,说:“这个可以吃,没毒的。”
吴八一一脸嫌弃,“再怎么饿也不能吃草啊,我又不是兔子……”
说着,他还是从我手上接过野草,勉强嚼了嚼,眉毛微蹙,“有点苦哎……”
“这是地榆,能清热解渴,一般来说苦的草就没毒,不过这东西性凉,你少吃一点。”我说道。
吴八一苦笑着说,“放心吧,这破玩意儿难吃死了,你就是给我一大堆,我也吃不了多少。”
我和吴八一拔了些地榆嚼嚼吃,那种微苦的味道生津止渴,把人都苦清醒了。
我们又摘点酸果子、花朵来吃,一顿寒酸的早餐。
肚子里有了东西,就不觉得头重脚轻了,我们商量怎么办,怎么走出这鬼打墙。
除了撒尿还有咬破舌尖这个办法,可是我现在怀疑这法子也没用,因为这二者原理相同,都是强行打破自身磁场频率。
上回把舌尖咬破,疼得要死,对这法子我一直很抵触。
“喂,你们看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