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晓言的话明显有点敷衍的意思,见我们话不投机,之后她就带上这位“高人”走了。
我一个坐在公司大厅想了半天,潘晓言怎么会请来这种歪门邪道。
不过越是权贵富贾,越容易接触到这种能人异士。
90年代许多大师都曾见过李嘉城这样的富豪,可能能人异士古来就有一种“学会文武艺、货卖帝王家”的意识。
试想历史上的仙人左慈、安期生,若不是和当世权贵有过交集,可能根本不会留下大名。
我涉世未深,不知道勾名先生这样的人算是个例,还是普遍有之,此人身上我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远胜过那些白骨门徒。
话说回来,他狂妄地称自己是“生死薄上勾名了账之人”,言下之意是讲自己已经长生不老、跳出轮回了吗?
不不,世上哪有长生不老的法子?一定是吹嘘之语,我才不信!
之后我们仍继续给树根大仙送奶,一直坚持到第八天——这天我叫吴八一、章歌奇带上一大桶人乳去地下车库等候,我自己则先拎了一桶便宜的牛奶上去。
我也是抱着赌一下的决心,看看连日来的孝敬,能否有资格和大仙讲讲条件,但如果弄巧成拙触怒了它,以它的修行弄死我简直像捏死一只蚂蚁。
站在门外我踟蹰良久,然后深吸一口气走进去。
独自走进办公室,我笑盈盈地说:“大仙,我又来看望您啦!一点供奉,不成敬意。”
我在地上摆开一次性杯子,然后倾倒牛奶,倒的时候手有点发抖。
毕竟我从小到大从不撒谎骗人,现在要欺骗这位大仙,心中紧张是难免的。
树根上面沉睡的仙气慢慢苏醒,开始包裹地上的杯子,只见杯中牛奶慢慢下降,当降到一半时,奶面突然波动起来,然后杯中奶居然喷射而出,溅我一脸。
那团仙气好像发火一样愤怒地翻腾着,大概是在骂我不敬仙家,胆敢在供品上动手脚。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奶,拱手道:“大仙,对不住,我可能拿错了!怪了,我那桶奶搁到哪了?”
仙气继续翻腾,慢慢有了形状,这回我看清了,它居然变成了一只牛的样子,好似发怒的公牛,愤怒地瞪视着我。
我装作害怕的样子,连声说:“大仙饶命!大仙饶命!”然后爬起来转身就跑。
我一溜烟进了电梯,慌忙按下负一层,见到章歌奇和吴八一,我略略安下心来。
吴八一见我身上湿漉漉的,“小林哥,你怎么弄成这样?来,给你擦擦!”说着他掏出湿巾来递给我。
章歌奇问:“你这招管用么?活了几百年的东西,会看不穿你这层套路?”
我说:“有些套路,就算识得它也要钻!它满怀期待地等着供奉,结果喝到嘴发现是低廉的牛奶,肯定怒火中烧、欲求不满,咱们等它自己下来。”
章歌奇笑了,“看不出,林大夫玩起心机来也真有一套!”
我摆手道:“不,这只是我的突发奇想。其实我也没太多把握,怕就怕,这东西随遇而安,有奶就喝,没奶不喝,那之前的铺垫就白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