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这柄铁锏脱手而出,夹杂着鲜血、火焰、碎石以及植物生命之力,直朝着最前方的画痴飞射而去。
一股蓬勃的五行之力随之充斥当场,铁锏所过之处四周的空气甚至出现了明显的扭曲。
对此,画痴的瞳孔紧缩,匆忙遁身朝一旁躲避,可铁锏在那道法阵的加持下却如影随形。
画痴只好再度展开一张画卷,可一堵石墙刚刚在眼前浮现,却在铁锏的侵蚀下瞬间土崩瓦解。
而那凌厉的铁锏,顿时洞穿了他的腹部,从他腰后破体而出!
画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当即痛苦地倒在了地上,他的腹部此时出现了一道硕大的血洞,大量破碎的内脏伴随着鲜血以及花花绿绿的黏浆从他的伤口之中流淌而出!
一击之下,画痴俨然性命垂危,可那铁锏不曾停留,却再度朝着书狂与琴童二人返身攻袭!
书狂的砚台化作了碎片,大量墨水飞溅当空,他的笔断了,持笔的右手手掌更是被铁锏彻底搅碎。
而琴童那本已烧得焦痕累累的古筝也化作大量木屑飞溅当空,铁锏贴着他的胸口掠过,却是引得血肉飞溅,他的胸口随之被划开一道长长的豁口,白骨森森,甚至隐约还可以看到肺叶下不断跳动的心脏。
我怎么也没料到,在性命垂危之际,念夕朝竟然爆发出如此强势的攻击,几乎在瞬间就将这三人重创。
可是,这道法阵似乎也耗费了念夕朝极大的代价。
在瞬间击败画痴书狂琴童后,念夕朝脚下法阵悄然熄灭,那柄凌空飞行的铁锏也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而他自己更是直接口吐鲜血,仿佛被透支了所有,整个人当即重重栽倒在了地上,气势彻底萎靡了下来。
“五行俱灭……没想到念夕朝居然领悟了隐山门至高道法!”
看到这一幕,严守柯的眼神当即大变!
“棋叟……你还要磨洋工到什么时候,快!快杀了他们!!”
这时,书狂哆嗦着捡起了断掌,朝着严守柯发出一声大吼。
严守柯的脸上此时终于流露出了一丝不安,显然他对于念夕朝的实力大大的低估了,所以才会如此轻敌,甚至还有闲情和我对弈生死棋。
而现在,对岸已经落得两败俱伤的下场,他也终于坐不住了,“林笙,眼下我在对岸还有要紧事要做,这局棋我便不陪你玩下去了,就此结束吧!”
说着严守柯起了身,一颗白子随之落下,就要将这局完全不是一个段位的对弈彻底终结。
白子落下了,可是并没有落入棋盘,而是落在了一张黑符纸上。
一张奇怪的黑符纸,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棋盘之中。
随着白子落定,一股蓬勃的心力当即从符纸中爆发而出,却是将棋盘中的黑白子尽数化为了灰霾,整个棋盘也在瞬间四分五裂,化作大量碎石飞溅当空!
噗!!
突然的一幕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棋盘的破灭也直接重创了严守柯,一口鲜血当即从他口中喷薄而出,他的整张脸也顿时苍白了。
瞬间重创下,严守柯惊骇得抬起了头,可他没有看我,却是看向了近前的长河。
随着阵阵水花涌动,先前载我们前来的乌篷船再度浮出了水面。
一个身穿红衣黑裙白鞋的漂亮女人出现在了船头,她的身后还跟着一辆载着俩口棺材的骡车。
茹若初!?
我怎么也没料到,自从枫林一战后,她并没有离去归乡,竟也跟着我们来到了这里!
茹若初站在船头,先前带我们前来此地的摆渡人,此时正跪在她的脚下,瑟瑟发抖。
这一刻,严守柯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姑娘,观棋不语真君子,我与这位小生对弈,你一言不发便毁我棋局伤我根基,未免有失大家风范?”
严守柯如是说着,可他的声音却出现了一丝颤抖,或者说是恐惧。
茹若初看了他一眼,“可我不是君子,更不是大家,我只是一个女子。”
“但我们两方相斗,是宗门内部的事情,你只是一个外人,更没理由涉足其中!”
“是吗?”
茹若初冷哼了一声,“但我也不是外人,我是他的妻子,我的丈夫有难,身为妻子你怎能劝我见死不救?”
说这句话的时候,茹若初始终是看着我的,眼神里还保留着那抹不变的哀怨。
而听了这话,我的整个人当即懵住了。
茹若初居然说,她是我的妻子!?
这……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