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平静的河边顿时枪声四起杀喊震天,两边的村民纷纷淌入了河中,厮杀在了一起。
一个孩子的死,成为了两个积怨已久的村子爆发战争的理由,双方多年积攒的怒火也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一时间,整个河面血流漂杵,在各种枪炮对轰刀矛互砍中,有的人断手断脚,有的被猎枪打的满脸铁砂,有的成了血葫芦……
我虽然也经历过不少生死之战,可通常都是道门之争,而今第一次目睹常人械斗,依旧不免触目惊心。
“你们说现在事情闹到这地步,会不会把严守柯给惊动过来调停?”
身为外人的我们,没有理由参与抑或阻止这场战争,却是事不关己地聊了起来。
“谁知道呢,要是他能单独现身,自是再好不过了!”
“只可惜那可怜的孩子,已经没有人关心他的冤情了。”
“时间不早,要不咱们还是先回去吧,他们打的不累我看得都累……”
我们几人在一边观望着一边唏嘘着,就准备抽身离去。
可在这时,我看到有一个女人跌跌撞撞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这个女人正是朗朗的母亲王秀兰,两村之间的战争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已经没有人有功夫关心她死去的儿子。
而晕厥过去的她醒来了,不知为何却来到了这里。
“谁杀了我儿子,你们谁知道谁杀了我儿子吗?……”
王秀兰像是疯了,她走上来紧紧地拽住了我的衣服,朝我发出声声哀嚎。
“大妹子,节哀顺变,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这里太危险了!”
鬼娘说着扶住了王秀兰,她虽然不像是什么好人,但也有着自己善良的一面。
然而,王秀兰对她的话无动于衷,继续跌跌撞撞地朝着喋血的河边走去。
可就在鬼娘想把她拉住的时候,一阵惊呼声却突然从远处传了过来。
“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严海阳死了!”
刚才送严海阳离去的几个村民跑了过来,面色极度惶恐的惊呼起来。
听了这话,正挥着铁棍打着人的严海山身体猛地一颤,随后一屁股栽倒在了水中。
北山村的所有人也这一刻微微一停顿,纷纷朝着来人望去。
虽然同是人命,但宗族之中人也分三六九等,而严氏宗族嫡系子弟的命,显然比旁系要重要得多。
过了好一会,严海山终于反应了过来,他一巴掌扇飞了一个朝他打来的村民,随后朝着对岸的人愤怒的看了一眼,便急匆匆离开了当场。
主心骨走了,北山村的人也无心再战,要么且战且退回到了自己的村里,要么也跟着严海山一道离开了。
南山村也不约而同收了手,毕竟在这么一番真刀真枪的干仗中,他们的伤亡也不在少数。
对于这一变故,我也感到颇为意外。
严海阳是个道家人,怎么也不至于在挨了几颗铁砂就死了吧,况且他中枪的部位也不是要害处啊!
我们几人相互看了一眼,本着看热闹的念头也跟了上去。
南山村与归云寨交界的位置,是一片茂密的红木林,同时也是南山村红木出产的主要林场。
一路走来,随处可见一个个砍伐后留下的硕大木桩,一辆辆挖掘机和大卡车正停在林子旁。
而当我们来到案发现场时,发现正在谈生意的刘锦等人也在这儿,他们和诸多村民伐木工聚在一棵花梨树前,一个个面露骇然。
穿过簇拥的人群,我看到了严海阳的尸体,可他死时的模样,却是让人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