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承受这份感情今后带给你的伤害吗?敢去赌他不会爱上其他女人,去赌他不会伤害你?
苏婉寻双手掩面,难以自持地哽咽了一下,她尝过心碎的感觉,这种感觉陪伴了她将近四年。
它可以吞噬所有感官,冰冷的寒气从心底一寸一寸的扩散,进入血管,筋脉,再渗入五脏六肺,最后再从肌肤一点点透出。
整个人就像被笼罩在冰窖里,心冻得失去感觉,像是被人挖走,空荡荡得疼。可若是真的挖去了也好,偏偏它还在,承受着万般折磨,承受着裂成血肉碎片的痛楚……
慕霆,我真的不敢,我不敢!我不敢去赌,因为我不想再心碎。
可是……
她的手再次轻覆他的侧颜,心疼之色再起,是的,她更舍不得他心碎。
这个善良的现在对她真心的景慕霆心碎……
这一刻,苏婉寻茫然徘徊,如同来到十字路口,不知道该怎么选择?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心里却想着,若时间一直停留在这一刻。
她既能永远陪着他,也不会再发生让她痛苦心碎的事,那该多好……
不知不觉中,她靠在他的肩膀也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景慕霆已经离开,只留下枕头的睡痕,还有已经严严实实盖在她身上的棉被。
“小姐,二公子被老爷叫去书房,你不用担心。”
白芨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小丫头,手里端着的都是极品药膳。
苏远之心疼她,几乎将苏府珍藏的老底都掏出来给她炖了,煮了。若是他自己的老骨头能入药,恐怕他的眼睛也不眨一下。
“嗯。”苏婉寻点点头,然后起身准备吃饭。她的身子必须要好好补补。吃完饭,她就准备上街透透气,今天是大年初五,集市热闹。
当然,最重要的是想给景慕霆买生辰礼物,还有十天就是他的生辰,她一直都记着。
这一次出去,她规规矩矩地做了登记,还带上几个会功夫的家丁。
巧的是刚要出门,齐非乐就找上门,一见她就激动地将她抱住:“苏婉寻!你,你,你真是急死我了!你们苏府大门不开,你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呜呜呜!”
苏婉寻从来没想过齐非乐会哭,还哭得像个小孩。
心里当然很感动,不过总觉得有点别扭,这大庭广众的,别人还以为苏府在办丧事。本来这些日子就在风口浪尖。
“走走走,我们出去再说!”她将鼻涕眼泪一脸的齐非乐推开些。
上了马车,齐非乐就又冷着一张脸,责怪她的无情无义,没把她当朋友。至少给她写封信报个平安。苏婉寻也不和她顶嘴,毕竟的确是自己的疏忽。
在抱怨了一堆后,她终于开口问:“对了,你出来做什么?病养好了?我看你脸色还是不太好!”
“我……”苏婉寻一噎,沉思了片刻后回道:“就是出来透透气。”
随后又指向不远处:“就在前面的古玩店停一下吧。”
马车停下,苏婉寻踏进古玩店,说起来前世每年都会给他精心准备礼物,有字画,有扳指,还有刺绣,甚至还花了四个多月的时间雕刻了核桃小舟,希望他能平平安安。
这一生,她就给他买副字画吧。
很快,她就选中一幅紫竹林的水墨画,还是他喜欢的画家。
“送给他的吧?”齐非乐挑了挑眉,一脸看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