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航破口直骂,“燕容泰,你可真不要脸!简直就是燕家的败类!”
对于他的辱骂,燕容泰不怒,反而仰头笑了起来。
“可是你们敢杀我吗?杀了我,那对帝后也别想活!”
“你……”柳轻絮不停则以,听他如此一说,气得从萧玉航和景胜身后挤出来,疾步冲向浴桶,狠狠的一掌击向他。
“噗!”燕容泰猛地喷出一口血,后背也狠狠撞在浴桶边沿上,整个人不堪受痛,直接跪在浴桶中。
柳轻絮那真是恨不得杀了他,手起内力,一掌欲朝他天灵盖劈下去。
“小舅娘!”萧玉航突然把手腕挡住。
“走开!”柳轻絮斜了他一眼。
“小舅娘,大湘帝后生死未明,先留他一命我们也不亏,等小舅舅那边传来消息,我们再杀他也不迟。”萧玉航焦急的劝道。
柳轻絮沉默起来。
尽管不愿,可她也必须承认萧玉航说得有道理。
那对帝后安然无事倒也罢,若是有事,连个逼供的人都没有。
只是……
“丫头,把他交给我吧。”
突然,药王的声音从他们传来。
柳轻絮回头看去,很干脆的点了点头,“那就有劳你老人家了。”
他们抓着燕容泰也是个麻烦,他身后还有能人,为了救他,对方肯定会想方设法接近他们,这也就意味着他们随时都有危险。
如果把人交给药王,那他们就省事多了。
而且这老爷子也不是泛泛之辈,他知道燕容泰身后之人的底细,应付起来绝对比他们容易。
药王背着手走向浴桶,只是往浴桶里看了一眼之后,他老脸一黑,转身朝他们恼道,“都站着做何?等着我给他穿衣吗?真是的,也不嫌晦气!”
景胜带着侍卫赶忙上前,把燕容泰从浴桶里扭了出来。
柳轻絮尴尬的往后退,并给秀姑和楚中菱招手,示意她们同自己一块出去。
燕容泰中了毒,不可能动用内力与他们对抗,要制伏他很容易。而且她知道,他体内的毒并没有解,因为她把那瓶能暂时压制他毒性的药给他时,他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惊喜。
这次他假冒她家巳爷出现,接近她恐怕只是目的之一,他应该更想拿到那瓶药。
而她之所以把药给他,不过是为了让他相信她没有怀疑他的身份。再说了,那瓶药只能压制他的毒性,又不能彻底解毒,他就算吃了那药也不能用武,没什么大不了的。
万云山——
营帐中,江九为床上的人把完脉,又细细查看过她的五官及手足,最后皱着眉对一旁的巳爷道,“王爷,上官皇后脉象凌乱,可她既无外伤,又无中毒之象,实在蹊跷。”
床头边的中年男人一听,焦急不已的道,“她患有心疾,难道神志错乱是受心疾影响?”
江九转身向他,拱手回道,“陛下,上官皇后患有心疾不假,但多亏她心疾复发,使得她暂时昏厥,才没有机会伤害您和她自己。”
楚坤砺听得极为震惊。
江九又道,“您放心,上官皇后因常年调养得当,心疾之症并不严重,即便复发,也危及不到性命。”
楚坤砺一脸痛色,揪心问道,“可她神志凌乱究竟是何原因?”
江九看着床上的女人,除了心情沉重外,眉眼中还有着深深的疑惑。
他们刚到万云山就遇上上官淑兰发病,不但见人就咬,还不断的自残,整个人完全出于疯癫之中。
但疯着疯着她突然惨叫,然后晕死了过去。
据吕子良描述,这种情况几乎每日都发生。军医束手无策,其他人拿上官淑兰也没办法,以她的身份,别说动手了,就是碰都没人敢碰一下,只有看着她发疯,尽全力阻止她自残,然后让她自己把自己折磨到晕厥。
燕巳渊从头到尾都没怎么说过话,此刻气氛陷入僵冷之中,他突然道,“只要人还活着,总会找到病因的。”
江九点了点头,随即安慰楚坤砺,“陛下,只要上官皇后不醒过来,也就伤不了他人和自己。小的可以为上官皇后施针,让她陷入睡梦中,在此期间,小的会尽力查出上官皇后神志失常的原因,若是你没意见的话,小的可带上官皇后前往药王谷请师父帮忙。”
他们来之前吕子良就向楚坤砺介绍过江九的身份,说他是药王的徒弟,有他在,上官皇后定会平安无事的。
此刻听江九有条不紊的安排,他烦乱的心稍稍得到一些慰藉,郑重的向江九作了一揖,“有劳江护卫了。”
“陛下,江九不敢当,您快请起。”江九赶紧上前将他扶起来。
他是一定会想尽办法治好上官皇后的,这不仅仅是他们王妃的母后,最重要的是,上官皇后这一遭罪,都是二王爷造成的。
身为玉燕国皇子,二王爷用卑鄙的手段对付他国帝后,这影响何其大,他们每个人心中都有数。
不说两国交恶的后果,就算真打起来,上战场的还不是他家王爷。为了一个卑鄙的二王爷,姑爷和岳父兵刃相交,这才是最让人不能接受的!
从上官淑兰营帐中出来后,燕巳渊带着江九和余辉进了另一处营帐。
没多久,吕子良也进来了,还带来了一只信鸽。
“启禀王爷,府中送来的消息,王妃他们已动身来万云山了。”
闻言,燕巳渊立即从他手中夺过信鸽带来的纸条,展开一看,气得忍不住低骂,“胡闹!谁允许她乱跑的,本王弄死他!”
另一头。
“阿嚏!”
马车里,药王突然打了个喷嚏。
柳轻絮坐在他对面,快速捂住口鼻的同时还不忘打趣道,“常叔,这是有人在背后骂你呀!
行走在外,她跟江小七一样,不称他药王,改叫常叔。
谁知药王双眼一瞪,像是很恨她似的,“我活了一把岁数,就你们两口子敢骂我!不是你,那就是你家的燕小子!”
柳轻絮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