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会犁田,而且只有累死的牛,没有犁坏的田,充分说明徒弟不管怎么折腾,都不是你的对手,最终都要甘拜下风。”王孝安准确地解释了他这个比喻的内涵。
“那当然!”李圣珺把牛蹄丢回菜篮子,手掌依然干干净净犹如刚刚水洗过,细腻滑嫩,伸出两根手指头捏着王孝安的鼻子。
“哞!哞!哞哞哞!”王孝安配合地大声学牛叫。
李圣珺这才满意地放开他的鼻子,问道,“既然你是牛,我是水田,你也学了牛叫,轮到我了……你要犁田的话,怎么犁?”
王孝安忍不住扭头看满脸好奇的师父,他也曾经在廖柠浅脸上看到过类似的表情,清澈眼眸里的好奇晃动着明亮的光芒,满满的都是少女感。
他一直怀疑,当初自己刚刚遇见师父的时候,师父刚刚度过了某种脱胎换骨,破茧重生的经历,她身上既会有新生的稚气与天真,又保留了无数轱辘积累下来的修为和稳固心境,才造成了她现在这样圣人之位,凡人之躯,少女之姿的模样。
王孝安不禁想起了那春雨饱满了田地,烂软的泥浸在水中,农人放下自己为了春耕打磨的尖锐锃亮的犁,插进去就把春泥分开的情形。
“犁……犁……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王孝安顺口吟了一首诗,“师父,你还记得日月山有十亩桑田吗?那时候你为了帮助我领悟《十亩之间》的意境,特地和我过了一段田园采桑的生活,十亩之间,桑者闲闲,行与子还,十亩之外,桑者泄泄,行与子逝。”
“你啊……还真是师父第一个如此用心教导的徒弟。”李圣珺目光柔软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徒儿,很少有人真正能够以亲自度过凡人的一生种种,去体味和领悟《诗经》,从而达到提升修行的成果。
“师父你更像桑田,是十亩之间里,让人沉醉一生的家园。我后来常常想,我们总是在一起游历凡间,可不正是契合了这首诗?我们一起游历,一起回家,总是携手而行。”王孝安握住了李圣珺的手掌。
也许是阳光刺眼,让李圣珺的眼睛半睁半闭,有些妩媚的神色溢散,心头沉醉在旖旎的情绪中,这大概就是当王孝安不在的时候,她在日月山呆的无聊,也生不出去凡人的时间游历的心思,总想等着他一起行与子逝兮。
“你嘴巴真甜。”李圣珺身子软软地靠着他,心神沉静安稳,想着要不是挂念着他,自己在主持诛圣剑阵时再用心一点,也许师姐和师妹会损失更加惨重一些。
“那当然了,徒儿就像小蜜蜂,整天呆在师父这样美丽的花儿面前,才能沾着这么甜的蜜,其实甜的不是徒儿,而是师父您。”王孝安继续称颂赞美。
王孝安知道,很多男孩子觉得自己长得帅,常常就高冷或者故作直男,反正有普女跪舔,但面对自己真正喜欢的人,亲密的人,多说点甜言蜜语有什么关系呢?最好灌得她晕乎乎的,每天都飘飘欲仙才好。
“我要真这么甜,还留不住你?”李圣珺倒是没有晕乎乎的,掐了他的手臂一下,“你还是把你这些甜言蜜语,留着等会儿和你的小女朋友或者那个美妇人说吧。”
“哎。”
“你叹什么气?”
“家里没有醋了,刚好师父有,凑合用吧。”
“默言术……好了,你今天没法讲话了。”李圣珺施术以后,轻哼了一声,居然敢说师父吃醋?她要吃醋的话,他还能到处沾花惹草?
总之,今天他是没办法说甜言蜜语了,看他还怎么去搞定他的小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