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山就来了一师一徒,走走看看,游历世间的繁华与落寞,见证无数心生和覆灭。
偶有兴趣也会伸手阻止幻灭或者制造重生的轮回,但大朙王朝形势复杂,师父正在苦心积虑想整死两位师叔伯,没兴趣多生事端。
“误会?我倒是今天才知道怎么回事,完全不可能是误会。刚刚你自己说你杀了天庭太子吧?”廖柠浅冷笑着,她倒没有觉得天庭太子是自己的未婚夫。
毕竟那倒霉鬼死的时候,并没有廖柠浅见过面,更没有进行一系列的仪式和礼节,名分未定。
“哦……”王孝安不得不点头。
其实天庭太子是师父杀的啊!
可师父杀的,算到他头上,他也得认,谁让她是师父呢?
王孝安一遇到因为师父而丢到他这里来的黑锅,就熟练地背上了。
做人呢,总要背背黑锅的,也没有多大关系,只有绿帽子是必须抗拒的,不做人也不能把绿帽子熟练地戴上吧?
“你们把天庭太子杀了,你们能够一时掩人耳目,但最终还是被天庭发现了,
天庭无法确定大朙王朝在天庭太子遇害的事件中扮演什么角色,直接导致了天庭的立场改变。
没有天庭的全力支持,即便大朙王朝在风雨飘摇中苦苦支撑,还牺牲了许多义无反顾地前来帮助的道友,大朙王朝最终还是覆灭了!”
廖柠浅压抑住哽咽的心情,亡国之恨即便被儿女情仇暂时冲淡,但是这种强烈的情绪很快就卷土重来,不会真正被撇开和按捺住。
王孝安沉默着……她说的很有道理,日月山好像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按照你的说法,是天庭太子找死,可是你想想你的师父,那是日月山之主。
总共才有几个圣地?
总共才有几个人有资格和你师父分庭抗礼?
能够把世间一切都当成棋盘,把他人当成棋子的棋手,你师父是其中之一。
你确定天庭太子真的是自己找死,而不是你师父的安排?”
廖柠浅忿忿不平地盯着王孝安,这个人本应该站在她的立场上考虑问题,他却愚蠢地只知道当他那个师父的棋子!
他那个师父甚至安排他来玩弄一个天真的少女。
把尊贵的大朙王朝长公主玩弄于掌心之中,让她在尚未亡国的时候,那颗犹自通透无暇纯净的心,就感受到背叛和欺骗!
这样恶劣的行径,还真符合日月山之主在修炼者中的风评,完全就是她会做的事儿。
“你还记得那个在文市里淘了一箱春闺秘史,房中图册送给你的少女吗?”王孝安沉默了片刻,看着廖柠浅问道。
廖柠浅的身子微颤,她知道穿着华丽富贵大朙王朝传统服饰的身子,因为羞耻而在发热。
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少女,再看到那些东西,甚至不会有任何情绪的波动,如果有人敢送到她面前,她一个眼色就能让人进入汉安府的审讯室。
可是当年自己还是少女时,那种羞愤羞耻的感觉,却留在了心头,再次浮现上来。
“那就是我师父……她还送了你一本小册子,用来记仇……嗯,她的意思是,如果丈夫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就记下来,拿给她看她会帮你撑腰。我觉得,她是真觉得你做日月山的儿媳妇很合适。”
王孝安想了想,还是觉得师父对大朙王朝兴趣不大。
那个时候他已经跟着师父游历了万千世界,不再磨磨唧唧地问她任何一件事情,尤其不会多问她的意图。
他境界太低,她境界太高。
就像狗子想出去玩的时候,并不能够理解主人可能刚刚看到自己女朋友在和别的男人交颈而吻。
就像猫趴在你的手上,它完全无法理解你马上就要更新的稿子连四千字都没有。
师父做的很多事情天马行空,无迹可寻,王孝安理解不了就不多问了。
可既然和师父有关,那就自己兜下来吧。
就像师父会以她一人之力硬抗两位强横无匹的师叔师伯,逼得师叔师伯施展出绝学阵法,利用阵法中的机缘,把他送回蓝星重塑心境以获得修养重回巅峰的机会。
自己扛不住那两位师叔师伯,只好硬抗廖柠浅的亡国之恨了。
当然,自己还是要先努力尝试化解,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以和为贵了。
“她……她就是你的师父?”廖柠浅唇瓣分开,舌尖前探又缩回,满脸不可思议。
那个少女,尽管十分讨厌,总做让大朙王朝公主羞耻心爆发的事情,但好像……对她真的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