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麟正端杯饮酒,注意到了虚行之的异常,却也没多想其他。
这就好比后世一个普通人在沙县吃拌面,马龙突然跑来拼桌,然后还说特意为对方而来一样,是个人都会愣一下。
很正常。
果然,便见虚行之说道:“在下只是竟陵一小小文吏,不知黄兄特意来寻虚某所为何事?”
黄麟笑了笑:“实不相瞒,张须陀如今乃黄某麾下大将,以虚兄之能,在这竟陵当一文吏着实太过屈才,不若来襄阳助某一臂之力!”
“张将军竟是黄兄麾下?!”虚行之面露震惊之色。
黄麟淡然点头。
“如此来说,襄阳和飞马牧场近日的调兵之举......”虚行之稍作沉吟,然后倏得转头不可思议的说道:“南郡?!”
黄麟嘴角微翘,一幅“你知道的太多了”的模样,让虚行之瞬间便明白了自身处境。
他也不惊慌,神情淡然的给两人杯中斟上酒水后,才徐徐说道:“黄兄是想扼守长江水道,以谋川蜀?”
“也算吧,当中妙处颇多,还需要保密一段时间,暂时不便多言,请虚兄见谅。”黄麟脸带歉意。
岭南事关重大,和襄阳的关系至少要瞒到年后,虚行之哪怕再像白不墨,黄麟也不可能将此事告知。
虚行之苦笑道:“在下贸然将襄阳意图宣之于口,看来是入了瓮中,只是此事着实太过突然......”
“无妨,虚兄大才,黄某在竟陵可多留几日。”黄麟显得有些随意。
突然上门挖人,人家要仔细考虑也属正常。
但他这话却让虚行之有些诧异。
两人的身份地位可谓是天差地别,全据襄阳和半个南郡的黄麟,在眼下这纷乱之世也算得上是天下有数的草头王了。
而他虚行之仅仅只是独霸山庄右先锋帐下的文吏,能得黄麟亲赴竟陵相邀,这诚意和面子给的相当足。
他刚才苦笑之言也并非推脱,而是他身份特殊,这事又来的突然,令他一时之间无法决定,而且也做好了对方动怒的准备。
可万万没想到,这黄麟竟随随便便就应下来了,而且对他知晓“南下南郡”之事也没作任何警告。
心中不由对黄麟高看了一分。
念及此,虚行之正容道:“黄兄大气,在下也不拖沓了,稍后虚某去方将军那辞去职务后便来黄兄帐下听命。”
他口中的方将军乃是方泽滔族侄,独霸山庄右先锋方道原。
虚行之在方道原帐下也只是一小小文吏,并不受重用,离任都不需要面见方道原本人。
见此,黄麟举杯大笑,“能得虚兄相助,南郡指日可下!虚兄事毕之后可直接来这有间楼后面的甲字三号院。”
正事谈完,两人便聊起天南海北之事。
这酷似白不墨的虚行之见识果真不凡,不管是军事还是政事,每每都能言之有物,而且还不是夸夸之谈。
...
酒饱饭足,虚行之告辞离去,黄麟径直回到后面的独院。
不一会,便有一小二过来,将他之前吩咐的情报呈上。
白衣......
美艳不可方物......
被救时连鞋都遗失了......
这几个关键点结合在一起,那方泽滔救回来的不是婠婠还能有谁?!
阴葵派这是有别的小心思啊!
当即便唤来邹掌柜,仔细交待了一番。
待挥退邹掌柜后,黄麟暗笑不已,这次阴葵派怕是要在他手上吃个闷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