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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郡守府卧房内,昏暗的烛火摇曳着,在墙上投下了几个漆黑的影子。
床榻上,面色惨白的窦建德直挺挺地躺在上面,昏睡不醒。王伏宝、凌敬、曹旦、范愿、宋正本等一众河北文武尽皆惴惴不安地围在床边,脸上写满了焦急。
至于孟海公、朱温、高谈圣等人,说到底他们和窦建德之间只是利用关系,所以河北众文武并没有允许他们进来探望窦建德。万一窦建德有个万一,他们生了歹心可就不妙了。
“咳咳咳。。。”
床榻上突然响起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窦建德缓缓睁开了双眼。
“醒了醒了,大王醒了。”
一众河北武将看到窦建德醒了过来,欣喜若狂地高声庆贺道。
“嘘——”
凌敬不满地瞪了众将一眼,手放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低声说道:“大王现在需要安静。”
众将闻言立刻闭上了嘴巴,迅速上前扶起窦建德。
窦建德在部下的帮助下挣扎地坐了起来,面带疲倦地说道:“孤昏倒以后杨杲那无耻小儿有没有说些什么?线娘现在怎么样了?”
凌敬闻言面露纠结,咬了咬牙拱手说道:“大王,杨杲小儿说让大王遵守诺言,退回河北。否则,否则就。。。”
“就怎么样?快说。”窦建德因为激动又开始剧烈地咳嗽。
凌敬无奈地长叹一声:“杨杲说若是主公不退兵,将来就算把郡主放回来,也一定让她给大王带个大胖孙子回来。”
窦建德听完之后暴跳如雷,站起身来怒不可遏地吼道:“混账,杨杲小儿,孤要将你碎尸万段。来人,传孤命令,全军出城和隋军决战,孤要活剐了杨杲小儿。”
凌敬、宋正本等谋士闻言皆是一惊,纷纷跪倒在地苦谏道:“大王千万不能意气用事,隋军兵力不输于我军,孟海公、高谈圣还有新近归顺我们的朱温都不跟我们是一条心,这个时候绝对不是和隋军决战的最佳时刻啊!”
大将王伏宝也单膝跪在地上劝谏道:“大王,凌先生所言极是。将不可以愠而致战。还望大王以大局为重。”
几个谋士和首席大将都出言劝谏,窦建德稍稍冷静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那你们有什么办法?线娘是孤的掌上明珠,孤一定要把她救回来!”
“大王,不如答应杨杲小儿的条件,撤兵回河北。这样,线娘也许就会安全回来了。”大将曹旦是窦建德夫人曹氏的弟弟,也就是窦线娘的舅舅,对窦线娘这个唯一的侄女也是疼爱有加,为了窦线娘的安全当即建议退兵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