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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朱棣的辩解,窦建德其实怒气已消。再听了凌敬的提醒,当即醒悟过来,看了朱棣几眼淡淡说道:“朱棣,既然众将为你求情,孤便饶了你这一次,好好戴罪立功!”
朱棣虽然心中不满,但是表面上仍旧装做千恩万谢地拱手说道:“末将多谢大王开恩!”
窦建德点了点头,对着身后的传令兵高声喝道:“传令给范愿,命他率领第二阵的兵马继续向隋军发动进攻!”
凌敬急忙出声劝阻道:“大王且慢,杨业这老匹夫防备甚严,似乎是早有准备,这会不会是隋军的诱敌之计?”
窦建德闻言一怔,沉吟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次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战机,虽然是有一些风险,但孤也只能赌一赌。”
凌敬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窦建德已经摆了摆手说道:“凌祭酒,开弓没有回头箭,如今孤亲率二十万大军出城叫阵,仅仅因为前军之败就收兵回城。孤颜面受损是小,河北众儿郎对孤心生不满是大!”
凌敬闻言点了点头,驭马往后退了几步,不再说话。
窦建德看了凌敬几眼,高声喝令道:“传令擂鼓,给范将军助威!”
咚!咚!咚!
鼓声震天而响,大将范愿手提大刀,催促胯下战马当先杀出,身后近万名精锐骑兵亦如潮水般涌了上去。朱棣的前军主要败因是被隋军藏在军中的八弓弩打了个措手不及,步兵移动速度又慢,旷野之中成了隋军弓弩的活靶子。范愿自然不可能再犯这个错误。
范愿乃是窦建德起兵的元老,和隋军交战多年,也曾经吃过八弓强弩的亏。他明白,要想对付八弓强弩,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八弓弩尚未对己军造成巨大伤亡时就冲到敌方阵前去。所以留下步兵在后压阵,亲率上万骑兵杀了上去。
虽然两侧有陷马坑,但是中路刚刚被朱棣的前军探过路,并没有陷马坑,可以放心大胆地让骑兵冲锋。
上万骑兵犹如一道势不可挡的洪流一般,遮天蔽日而来。马蹄敲打着大地,发出沉重的闷响,摄人心魄。
杨业嘴角微微一勾,手中令旗一摇,喝令道:“传令前军弩兵,向后撤离。长槊手上前,列枪阵阻挡贼军骑兵!”
杨延德闻言一惊,“父帅,八弓弩不便转运,恐怕弩兵来不及撤下来!”
杨业眉头一皱,冷喝道:“那就把所有八弓弩车全给老夫毁了,我们得不到也绝不能便宜窦建德!”
“给我杀!”
正在冲锋的范愿见到隋军弩兵奋力地砸烂八弓弩车,旋即风一般地向后撤去。暗道隋军弩兵要跑,两腿当即狠狠地一夹马腹,战马吃痛,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很快,范愿便追上了跑在后面的几个弩兵,手中战刀当即呼啸而出,两颗头颅随即冲天飞起,鲜血四溅,洒了范愿一脸。
范愿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大喝道:“弟兄们,给前军将士报仇的时候到了,杀光这些隋狗!”
“杀啊!”
在范愿的大声激励下,夏军骑兵个个犹如疯狂的蛮牛向前杀去,追上一个又一个的隋军弩兵,战刀横劈,长槊直刺,人头横飞,鲜血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