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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洪秀全率领的十万人太平道大军在通往桂阳郡的道路上扎下了营盘。
入夜之后,洪秀全的帅帐内酒肉瓢香,歌舞升平,还不时地穿出洪秀全、杨秀清等太平军领袖的淫笑之声,当真是一片纸醉金迷。
洪秀全敞开着衣襟,左右两边各自依偎着一个美人,不时地用小手将桌案上的酒食喂到洪秀全的嘴里。
洪秀全一双眼睛色眯眯地看着左右两边的美人,一双大手不时地在她们身上摩擦,忍不住放声狂笑。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下面的太平军诸将也都是见样学样,搂着一两个舞姬上下其手,不时地发出阵阵淫笑。
在这些人当中,唯有南王冯云山不仅没有找一个舞姬相伴,反而一脸愁容地看着面前放纵狂欢的同僚们,不时地摇摇头,自顾自地喝着闷酒。
洪秀全不经意间突然看见了摇头叹息的冯云山,顿时拉长了脸,不悦地说道:“南王,今日我在大帐设宴款待诸位,还辛苦搜罗了不少美人前来相伴。为何你一脸愁眉不展,是饭菜不和口味还是这些美人入不了你法眼?亦或是你不打算给我洪秀全面子?”
冯云山吓得急忙离席而起,走到正中间跪伏于地,拱手说道:“天王息怒,微臣没有这个意思!”
洪秀全缓缓地拿起桌案上的酒杯,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玩味地看了冯云山几眼,这才淡淡说道:“那南王为何愁眉不展?”
冯云山急忙拱手答道:“回天王,微臣只是认为眼下天国大业未成,周围又是危机四伏。天王身为天国的领导人物,实在是不宜在这个时候纵情于酒色之间。”
洪秀全闻言脸色一沉,正欲开口指责冯云山。突然间又转念一想,“我若是就这么痛骂冯云山一顿。要是此事传出去,那天下人不都会以为我是个听不进谏言的昏君。不行,这冯云山不仅不能骂,而且要大加赞赏一番,这样才能体现出我是个虚心纳谏的明君。”
当下,洪秀全迅速压下了心中的不快,挤出了一丝笑容,对着冯云山说道:“南王真是我天国的栋梁,事事以天国大业为先。这份情怀值得众位天国兄弟姊妹学习。”
杨秀清等帐内诸将尽皆拱手笑道:“天国所言甚是,南王情怀我等甚为佩服。”
“不过——”
洪秀全又话锋一转,为自己辩解道:“南王以为我设酒摆宴是贪图享乐纵情酒色,那就是真的冤枉我了。我今日设宴的目的是为了恭迎冀王得胜归来!”
冯云山不解地问道:“可如今冀王的捷报未到,天王现在设庆功宴早了些吧?”
“南王也太小看冀王了吧?冀王武艺高强,深通兵法,必能得胜归来。”
一个长得虎背熊腰,满脸胡渣凶神恶煞的壮汉狠狠地将酒杯往桌上一放,大声说道。
这个莽汉是岭南一带有名的土著,名唤乌罕托,力大无穷。当年被石达开击败后便率领族人投靠了太平军,对石达开的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几乎到达了敬若神明的地步。
冯云山见状想要解释什么,营房外突然喊杀声大起,巡哨的校尉满脸是血地闯了进来,颤颤巍巍地说道:“天王,大事不好,有隋军前来袭营,看人数至少在三万人以上!”
“什么?”
洪秀全惊得拍案而起,急忙出声说道:“三万隋军,龙溪县不过王守仁的万把人马,这支隋军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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