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诸位大人召见,便告了假,急急赶了过来。”
“不知找在下有何事啊?”
他站在堂下侃侃而谈,语气自然,波澜不惊,丝毫没有任何惊慌,反而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嘿!’
田知县面色一变,这语气怎么听着怪怪的,咱们到底谁审谁?
不行,我得找回自己的主场。
再次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大胆!”
“人犯何平安,有人状告你强占民宅,打伤多人,你可知罪?”
何平安听后,面上毫无波澜,甚至还带着一丝调笑:“哦,不知道是何人告我?”
“能否带上来看一看?”
田知县眼球一缩,若是把人带上来,那不就跟着何平安的节奏走了。
自己堂堂五品大员,长乐知县,管辖京都玄阳的半城,岂能你说怎样就怎样?
你要我带人,我偏不带!
田知县神情一穆:“何平安,严肃点,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若再胡言乱语,嬉笑公堂,休怪本官动刑。”
何平安一听,顿时神情一肃:“是,大人。”
“您尽管问,在下知无不言!”
田知县满意的点点头,总算将自己的场子找了回来。
“我且问你,八月初七那天,你在哪里?”
“在下自然是在上值。”
“我是问你下值以后!”
“下值以后......当然是回家了!”
何平安奇怪的反问道:“莫非田大人下值了不回家,还要去丽春院坐坐?”
“可有相熟的姑娘给在下介绍介绍?”
台下围观的百姓顿时哄堂大笑,公堂上刚刚渲染起来的肃穆气氛完全被何平安破坏的一丝不剩。
就连站在下首的三班衙役、漕帮众人,堂上文书门子,都忍俊不禁,连忙将嘴捂住,生怕笑出声来。
红夕绯站在何平安身旁,更是笑的花枝乱颤,玲珑的曲线让众人又是一阵为之失神。
“肃静!”
田知县面红耳赤,怒火乱冒,拿着令签的手气的颤抖不已,好不容易才将令签扔到堂下:“给本官将他拿下,重打四十大板!”
“是!”
齐捕头忍住笑,领命上前,正要将何平安拿下。
这时人群中突然走出一人,大喝一声:“慢着!”
“你谁呀!”
齐捕头转头过去,就准备把这不长脸的人先收拾一顿。
谁知一转头,顿时面色一白,没了声音。
身后那人,身着长生殿镇抚使服饰,正是秦中喜。
身后还跟着草部主事杨庆。
就连田知县都匆匆迎了下来:“不知秦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秦中喜面色冷厉,嘲讽道:“田大人连我长生殿的人都敢捉来打板子,秦某怎敢让田大人出来迎接。”
田知县面色一变,尴尬笑道:“误会误会,一定是误会。”
心中却怎么也想不通,这何平安不过去了长生殿十来日,怎么就抱上了镇抚使秦中喜的大腿。
秦中喜却大马金刀的在大堂之上找了一处自顾自的坐下:“田知县不用在意,秦某只是来看看,你该怎么审就怎么审。”
“只要不是屈打成招就行。”
田知县心思急转,虽然秦中喜说的轻巧,但话语中的威胁已经很明显。
打板子已经不可能了,他心中一动,手中大印一道讯息已经向后堂传去。
钱言清接到传讯,也是面色一变,秦中喜虽然只是三品武夫,但却是长生殿排的上名号的高层,自己便是出去,也不好以力压人。
先向田知县回讯让他正常审问,只要人证物证俱在,晾他秦中喜,也翻不出花样来。
若是他以势压人,自己再出面也不迟。
接着又向合作的另一人传讯,官府之人,还得让官府之中的人出面,最为合适。
田知县接到回讯,心中一定,朗声道:“传证人岳老三等一干人等!”